“你连对方究竟是什么性别都不知道,那就也可能没有强行标记吧。”帅大叔脸上的表情饱经沧桑:“只要对方不是O,就不是那么不容原谅。”
Alpha易感期通常只会对Omega发情,也只有O才会被A标记,所以AO关系才是旷古以来都很敏感的问题。
但如果一个A深爱的人是Beta,那么易感期时会往对方身上使劲儿也说不定,爱能超越一切嘛。
只不过Beta身上没有信息素的味道,按照盛澜所说的,对方身上有一股持久凛冽的霜雪般的味道,那应该就是信息素,所以也不太可能是Beta。
但若说对方是A
“AA恋是最难的,Alpha都是领地意识极强的生物。”
帅大叔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盛澜:“但或许你冒犯的那人是个A也说不定。”
“怎么说?”盛澜表情迷茫地问。
帅大叔忽然咧嘴笑了,眼含深意:“因为你这模样儿,如果是我的话就不会介意……”
“唰!”
帅大叔话没说完,护士小姐姐已经一把将两张病床间的帘幕拉上,阻止对方的眼睛再往盛澜身上瞟。
这个宁愿得信息素紊乱症也要搞AA恋、还不喜欢用抑制剂的大叔是医院里的常客了。
看黑发青年一幅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想起对方还没到18,想来是第一次易感期没人教才走错了路,她可不希望黑发青年近一步失足被带坏。
“因为……”
在盛澜迷茫又充满求知欲的眼神中,护士小姐姐下意识接过话头。
她没好意思说是因为他信息素太弱了,也实在过于漂亮,就感觉什么都有可能。
即便看不上一个人的行为也不想用身体缺陷来攻击对方,Beta小姐姐急中生智:“因为你胳膊上、腰上还有对方的指印啊,O和B应该很难造成这种程度的物理痕迹吧?”
盛澜:……?
他身上还有指印嘛?!
噫呜呜噫那更完了,一定是自己纠缠郁长官太凶,对方阻止自己时落下的!
想想大佬两只手轻松扯断钢筋的画面,他知道事发当时郁长官一定已经非常冷静克制了,要不然这会儿就不是自己身上有指印,而是自己的尸体上有指印了!
总之,get到了闻所未闻的新设定、还一下子得罪了有救命之恩的大佬,盛澜心情很糟糕。
他坐在病床上抱膝种蘑菇。
打完一针抑制剂他就可以出院了,但因为是军方送来的人,医疗费预缴得也很足,医院不好来催他。
只好任由青年在那里种蘑菇。
盛澜蜷缩坐了一会儿,就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人总要向前看嘛,至少他也该找机会向大佬道个歉才行!
彼彻星被全网覆盖,他终于能随时随地上网,只是还没想好要先搜索什么的时候,又来人了——
“盛先生您好,奉上峰命令,我们负责护送您回首都星。”
“上峰?什么上峰?”盛澜猛地抬头,下意识以为是任家人或者是那个什么纪桂泽找到他了,可一看来的是两位军官,他又稍稍变平静了些——
这年头没人敢伪造军方身份,而任家没有军方势力,其他的股票攻,要整他也不必这么大动干戈。他们可不会如此费心地欺骗自己。
所以……
眼瞳倏地晃动,黑白分明得像浓墨骤然滴入白练,一个期待的答案在盛澜心中冒头。
其中的一位长官果然抬起智脑,给他出示了一份证件。
“我们是银翼护卫军的人。”
别的盛澜不认识,但证件上面的银色翅膀图标他可太熟了!
盛澜:哇!
郁长官竟然还派人来送他回首都星?这是什么契约精神!当初他们只是说好,自己跟他走,也没说一定要送到首都星……
盛澜眼角忽然开始湿润。
但转念一想,把自己送回去他们就彻底没关系了,盛澜又不禁想要种蘑菇。
彼彻星距离首都星也有接近一天的路程。
盛澜的东西都落在了大佬的飞行器上,他有信心自己的东西还在——一些营养液,几本书和一把伞,倒也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估计大佬把他“丢”下船的时候都不会想到这些。
当然盛澜也不会好意思特意去要。他只是想有机会向对方解释下自己的行为,再真诚地道个歉。
然而被郁长官派来送他回去的两位长官,却都相当沉默寡言。
无论盛澜问什么,他们不是不说话就是不知道。打比方说——
上船以后,两位长官首先问他想去首都星哪里,需要定位。
盛澜长睫下垂,也知道自己很任性:“我想去郁长官那里。”
两位长官迟疑了一下,当真给自己的上峰发了消息请示,片刻后他们回复盛澜:“抱歉,长官现在不方便见您。”
盛澜:“……”
盛澜耷下唇角。
但没有为难两位长官,他报了任家的地址。
说白了,郁长官只是捎了自己一道的好心人,他帮了自己,但他们本不该有什么交集。
唯一出差错的地方是自己咬了他。
盛澜又下意识轻磕后牙。
这样的话……他怎么能再打扰对方?
后面的路上,盛澜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他在首都星的傍晚时分回到了“家”。
任家里里外外张灯结彩,灯火通明,飞行器刚刚降落在院子门口,就能轻易听见里面奏响的响亮音乐,以及热闹的攀谈声、玩乐声。
今天是任乔楠整十八岁的生日。
自然也是原主的生日。
而如果单纯按照首都星的月和日来算的话,七月二十日,也是盛澜的出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