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他给我轰出去!”
任伯爵立即召集周围的保镖。
管理保镖这类事本来都归任乔邦管。
但现在任乔邦还在里面,家里的这些佣兵有时候难免就会懒散、不服管,还很不会看眼色。
不过如今家主都下令了,这些拿钱办事的人多少还得出力,几名带着装备的佣兵当即围了上来。
盛澜倒仍不躲。
也丝毫不怕似的,他只是稍稍抬起下颌,表情散漫慵懒:“任伯爵真的要对我动手吗?不再考虑考虑?任乔邦人都废了,你就不怕再得罪了我,以后被扔上大街,彻底没人养你?”
“你、你!逆子!我好歹还是伯爵!还需要你来养?”任伯爵当即更气得大叫。
保镖们则因为盛澜的态度和语气,暂时又不敢上前了——毕竟他们也是会审时度势的,别看眼前黑发少年长得嫩、感觉不到什么信息素。
但他气质和气势绝对比任家家主要足!
廖芳琴闻言直接捂住嘴巴,眼神惊恐地望着自己这个曾经唯唯诺诺的儿子:
“澜、澜澜,你说什么?你大哥他怎么了?”
这个时候,她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别听他胡说!”还在病重的任罗嘉打断妻子与逆子的对话:
“乔邦只是受了些刺激,他会好的!医生都说他会好的!”
“任乔邦当然会好。”
盛澜倒没拿这点刺激他们,“毕竟我家阿晏不像你大儿子一样,动不动就喜欢用信息素折磨人。”
“他只是稍微吓了任乔邦一下,目的是阻止他再暴起伤人,谁知道任乔邦那么没用,就被吓成那样了呢……”
盛澜语气轻俏,像是在说什么首都星上流圈最新的八卦。
周围围着的一圈儿人都忍不住竖起耳朵听。
——他家阿晏?
——估计就是把老爷和少爷们抓进去的那个吧。
——竟然能一下子就把大少爷吓疯了?大少爷可是精神力S级的顶A!二少爷这次是真找到靠山了啊。
——真是,瞧他现在背多直,说话多有底气,唉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觉得二少爷比楠少爷还要好看……
——呸,以色侍人,狗仗人势!
——不过有一说一,大少爷是真的喜欢用精神力折磨人,也算是报应了……
廖琴芳险些哭出来。
她知道大儿子在里面受苦了,可她丈夫和楠楠回家后却对乔邦的情况只字不提。
明明丈夫就跟乔邦关在一个牢房,可关于乔邦的事,每次自己问起,他都会一点就炸。甚至直到今天,乔邦的情况还是很糟。
任伯爵则再度被盛澜的话戳到、快气得炸肺——的确只有他知道,牢里那几天任乔邦的具体情况。
也只有他知道,他们在跟军方掰扯时的经过。
被放出来后,任罗嘉就在律师的几次努力下,给任乔邦争取了外出就医的机会。
看病当然是重点,但他本意还想拿到郁诚晏对自己大儿子进行过精神拷打的证据。
结果换了两家医院,都说任乔邦的精神体没受到过任何损伤。
而看监控吧,那姓郁的从始至终也只不过是看了乔邦一眼!
于是无论是谁来出这个报告,都只能说任乔邦是纯纯的心理素质不行。被人家看一眼就吓坏了!
而这个是没法追究任何责任的,毕竟人家就是看他一眼,也不能证明就是恐吓他了。
这这这……
没抓到军方私自施以酷刑的证据。
反还被证明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不过是个花架子、色厉内荏罢了,其实一点不顶用!
这是任罗嘉回来后病倒,现在也恢复不过来的第二原因!
一想到这茬就站不住了,幸好管家很会看形式地给他推来了轮椅。
廖琴芳到底还是跟自己老公站在一队的,听说任乔邦没事后她内心稍安,但见任罗嘉又快要被气晕坐上了轮椅,当即又指责盛澜:
“澜澜,你究竟要做什么?是,你现在是有了势力,所以你就要回来吓唬欺凌父母了是不是!”
“吓倒也不算吓唬,任乔邦的确回不来了。”
盛澜也不卖关子:“任乔邦公共场所公然打砸伤人,致使蔚蓝公司损失严重,不蹲个两三年是出不来了。”
廖琴芳:“什么……”
任罗嘉:“你别听他胡诌!该付的赔偿我任家都会付!怎么就回不来了?”
“任伯爵不会觉得,伤了人的事靠钱就能解决吧?”
盛澜表情讶异:“而且你们家也快没什么钱了吧?”
“你!”
“再说给付赔偿被放出来的前提是,受害方肯接收和解。”
盛澜用看弱智的眼睛看向这位自大的伯爵先生:“谁跟你说蔚蓝集团要和解的?”
“你,你还要操控蔚蓝集团不成?!”
廖琴芳则瞬间想起,她丈夫虽不愿跟她提在蔚蓝公司和狱中的事,但她已经私下里问过楠楠,楠楠基本上什么都跟她说了。
也包括盛澜现在是蔚蓝集团董事长夫人的事……
于是廖琴芳再度捂嘴,这次是真的双目含泪,震惊地道:“澜澜,你是不打算和解,放出你大哥了是吗?……”
“你问他这些有什么用,他就是个白眼狼!”任罗嘉再度对妻子大吼大叫,并疯狂敲着轮椅:“来人,先扶夫人上楼!……”
“其实你的妻子也没那么脆弱,不是么?”
盛澜没有回答伯爵夫人的话,而是直接打断任伯爵的爆吼。
“什么?”
“我说,廖女士是位得体又睿智的夫人,其实我觉得让她做家主,可比你来当这个家主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