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要彻底有感觉再注入信息素。
昨天晚上盛澜就是貌似有一点点感觉,但是最后又没有,洗个澡就冷静下来了,搞得他都有点ptsd了。
而且注入信息素就要咬腺体,类似临时标记,这么私密的事情……
想想就怪不好意思的。
盛澜让系统隐身。
因为他已经被人放了下来。
“……干嘛、干嘛?”
公司的一间单独洗手间内,只有两个人的空间,他被面朝镜子地按在洗手台前。
男人就站在他背后面。
面前是一面擦得干净亮洁的镜子,头顶的灯光无遮无拦地洒下来,长而上翘的睫毛在青年眼底落下一片灵动的阴影。
盛澜睫毛正在猛力摇晃。
“……干嘛呀?”
第三次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穿在外面的白大褂就被身后面的人暴力地扯开、扒掉了,被随手扔在了一边。
紧接着,他掖在裤腰里的衣摆也被人抽了出来。
盛澜:“……”
“看看你的伤。”
到了这一步,这时背后的那只大手才稍微停顿,郁诚晏的嗓音响起,带着征求的意思,还带着一些从来没有过的低沉和压抑。
盛澜:“……”
他眼前的镜子里,站在他背后的男人低垂着头,大半张脸都隐藏在阴影里,能看见的只有线条硬朗清晰的下颌,以及两片微抿着的、颜色苍白的唇。
盛澜扶着洗手台上的手一紧。
然后又微微松了开来。
他甚至稍稍向后一靠,模样乖顺。
只是眼尾底部的小泪痣脱离了长睫洒下的阴影,有些不安地晃动着:
“那,那你轻点。”
男生声音很轻。
怕被看一样,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
郁诚晏喉结重重向下一压。
“……嗯。”
“是对衣服轻点。……不许撕。”
盛澜往被暴力丢弃在地的可怜白大褂上看了一眼,又回眸,在镜中对身后的男人眨了下眼睛:
“别撕坏了,你给我买的衣服。很贵。”
“……嗯。”男人应了一声,但眉眼依旧沉郁:“可是已经被划破了。”
“那、那……”
盛澜低眸,也有点不好意思。
他穿的毕竟是男朋友送的衣服,但自己让它被划破了……他也咬了咬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郁诚晏抬起指尖,揉了揉他被咬得发红的唇。
盛澜心有所感地回头。
一个便吻顺势落在他脸上。
非常轻柔地。
其实单看郁长官削薄的唇和冰冷的神色,真的很难想象他竟然会这样主动过来亲人。因为感觉特别禁欲系。
可他就是这样做了。
不过亲也只是蜻蜓点水地亲了亲。
对方削薄的唇离开时,近在咫尺的距离,盛澜发现对方的唇角依然是紧绷的。
于是盛澜追上去,红艳艳的双唇又贴了贴对方的。
郁诚晏:“……”
郁诚晏反应不及,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
盛澜的亲也是蜻蜓点水式,但胭红色唇珠饱满的唇压上去,给人感觉就温软又清甜,带着小桃子味儿的、还水水的。
郁诚晏喉结一滚。
盛澜却已经重新扭回头、扭回身,正面对着镜子,他问:“阿晏是在心疼我么?”
郁诚晏眸光落下,没有回答。
他从后面轻轻环住男生,刻意避开伤口的。
鼻息在青年面颊的旁侧逡巡,最终,薄唇在那发红发烫的耳尖上点了点。
盛澜听见了男人有些粗的呼吸声,还带着某些沉重:“宝宝,对不起。”
“?”
盛澜迟疑:“……你对不起我什么了啊?”
对不起什么,郁诚晏没说。
但盛澜其实是明白的。
可他又不觉得阿晏应该全权负责自己的安全,从来就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也从未责怪对过对方任何。
但是换位思考后,他又特别理解对方的心情。
于是盛澜又鼓了鼓腮帮。
然后倚在对方的怀抱里,他说:“衣服划破了就划破了,大不了我补上再穿。”
“……但是你不许撕。阿晏撕完后就没有办法补了。”
说完,他再度看了看地上可怜的、不成形了的白大褂,故意语气娇嗔。
镜子里的男人果然轻微地上扬起几分唇角。
然后他从后面伸手绕至前方,当真没有直接去撕,而是选择认真细致地去解,青年领口的扣子。
修长的、指骨突出的手——那只单手持着重机械步枪也无比稳定的手,就小心翼翼地干着如此精细的活计——
一颗一颗地、将男生衬衫上的纽扣拨开。
“其实我真没事,一点不疼。”盛澜说。
郁诚晏在他背后不吭声。
盛澜又想到:“对了,刚才你身份曝光,这没问题吗?”
身后做着细致工作的男人手上没有丝毫停顿,只是道:“嗯。”
他身上冰雪的气息轻微溢散,盛澜下意识脸红,忽然觉得郁长官站在背后给自己解扣子的姿势有点……涩。
但他们只是看伤口呢。
盛澜收敛下心神,想继续寻找话题。
他最后一颗扣子已经被人拨开。
郁诚晏眼帘微阖,动作顿了半晌,才抬手、更轻柔地去挑青年肩膀上的布料。
这个过程中,郁诚晏的长眉一直压着。
那侧衣服后方,肩胛骨处的布料的确已经被划开,鲜血就是从那里流出来。
……
尽管那伤口看上去早就不再流血,但很奇怪,在战场上血流无数、还有几次被炸得身体不成形的男人,竟然接受不了这一道浅浅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