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从文档的最后一页抬起头来,盛澜疑惑地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三个钟头了?!
郁长官还没回来么?
……对于大型检查来说,好像三个钟头的确不算什么。
盛澜从椅子上跨下,稍微运动了一下,拉开了单独休息室的门。
“……阮长官、徐长官?”
休息室外的长椅上,坐着两位长官。
“你们怎么在外面?”盛澜看看走廊又看了看休息室里面,“怎么不进来坐?”
“咳……”
阮榕锡咳嗽了一声,他们的任务就是看护好少帅夫人,但也不能打扰少帅夫人,在外面坐着正好。
“夫人是有什么吩咐么?”阮副官当先问。
“没,我就是想出来活动一下。”盛澜已经折身,给他们一人倒了杯果汁。
两个人赶紧推辞:“别,执勤期间……”
“即使你们在这里是工作,但执勤期间也得喝水啊。”盛澜笑眯眯地打断了二人的推辞,同时将杯子向前一递。
徐岩跟自己的上司对视一眼,最后都将杯子接过。
傍晚时分日头西斜,阳光正好照在这条走廊上。
整条都是白色氛围的长廊间,盛满阳光后、的确有种刺眼的干燥和热气,人待久了是会觉得渴。
夫人递过来的凉果汁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阮榕锡深深提了口气。
“夫人想去哪里活动,我们陪您去。”阮榕锡说:“少帅那边应该也快好了……”
话没说完,同一条走廊上、隔了几个房间的休息室大门忽然被人拉开,一道年轻的男声传来:“小阮?这不是小阮吗?”
包括盛澜在内的三个人齐齐转头去看。
就见一个有着浅棕色头发、绿色瞳仁的男人从里面走出。
男人很瘦,穿着一身华贵的白色休闲服,年龄看似至少三十出头。
他面色苍白,身体状况不是很好的样子,但也能看出他见到阮副官时明显很激动。
他直直走过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阮榕锡说:“你在这里,那……郁……他也在这了?”
“查尔斯公爵。”
阮副官用了一个帝国贵族礼对对方行礼,还没有答话,一个个子较低、面部肤色正常但较显稚嫩、同样绿眼睛的青年也从刚才那个房间里跑出:
“查尔斯你干什么去!你又不听话……阮副官?”
小个子青年表情也是一怔,之后也是问:“阿晏在这里?”
尽管同样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郁长官,但他的反应跟查尔斯有些不一样。
一怔过后他立即双手环抱于胸前,微抬下颌,表情有些桀骜:“听说他信息素又失控了,是来检查的吧。”
“艾斯特亲王。”阮副官同样对对方行礼,别的话倒是不打算说。
被叫做艾斯特亲王的人表情依然桀骜,他看了眼自己身边的查尔斯,忽然道:“郁诚晏久不回首都星,估计这次要不是精神力失常还不会回来吧?啧啧好恐怖,还好我当初没有嫁给他……”
这个时候,看上去就体弱的查尔斯公爵突然大声咳嗽了起来。比他矮了半头的艾斯特亲王便立马去扶他,表情却有点不耐:“要你好好在屋里休息,非出来干嘛!真是,麻烦!”
……
查尔斯胸前一个不明显的金属球,里面藏着的暗灯忽然闪烁了一下。
远隔几十公里的地方,大皇子亚伯拉罕坐在学校某空荡荡的活动室内,正对着面前的小屏幕看得津津有味。
任乔楠站在他身后,旁边还跟着魏致。
他们都能清楚看到镜头前,盛澜站在艾斯特和查尔斯的对面,表情不是很好看。
“哈哈,不愧是艾斯特,每次他开口必能爆出点重磅消息,气得人半死。”这句吐槽来自大皇子。
亚伯拉罕表情惬意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闹剧。
任乔楠却有点无语。
……这就是大皇子想到的,能够拆散盛澜和郁学长的方式?
魏致沉默的脸上,表情也不住地闪过戏谑和嘲笑。
“艾斯特亲王……他跟郁学长有过婚约?”任乔楠还是忍不住问。
长这么大,任乔楠只远远见过这位亲王几面。
任家受邀参加的皇室盛宴一向不多,而这位亲王只是皇室远亲,双方没必要产生交集。
所以当听到艾斯特亲王用这般熟稔的语气提起郁学长,任乔楠也吓了一跳……郁学长难道真如他父亲猜测的,是皇室中人?
这一点任乔楠刚才问过大皇子,可亚伯拉罕顾左右而言他,竟然没有回答他。
“没有。”
现如今亚伯拉罕浅金色的头发一扬,微笑:“不过这并不重要,不是吗?”
“重点是要让盛澜知道郁诚晏信息素暴走时的恐怖。你觉得一个普通人,当知道自己男朋友是个随时会被放逐的死亡兵器后,会是什么反应?”亚伯拉罕饶有兴致地问。
没等人回答,他已经指着屏幕上的艾斯特说:“艾斯特就是个例子,你知道当初他有多嫌弃郁诚晏吗?那真是跑得比兔子还快。哈哈!”
任乔楠:“……”
有人会嫌弃郁学长?任乔楠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但真实见识过那一幕的大皇子却信誓旦旦,他表示:“所以我才要查尔斯安排艾斯特在这里跟盛澜见一面。”
“像盛澜这种胆子小的普通人,根本就不适合跟郁诚晏走在一起。”
胆小的普通人配不上郁学长。任乔楠的确认同这话。
“但盛澜……他这次回来好像变了。”
任乔楠还是直觉这样做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