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熬死皇帝之后+番外(128)
青黛道:“长公主只说来问您,并未提及太后。”
“保儿现在可还醒着?”
“大皇子正在和罗璧玩耍呢。”
“将他带过来,咱们得去康寿宫见见太后了。”这几日黎太后一直闭门不出,她去拜见也都是坐坐就走,有时候都不愿意见人,高明纯怕她出什么意外,现在这个关头赵衡没多少时间关注黎太后,她得保证后宫不能乱。
果然到了康寿宫,禀报的宫女说大皇子也在外头,黎太后便让人进来了。
短短几日,黎太后瘦了好大一圈,看见赵保儿笑的勉强,但精神还算可以。
“保儿来看奶奶了?”
高明纯将赵保儿送到她手里,赵保儿稳稳当当坐在她腿上,拽着她拇指不撒手。
“母后这几日神色憔悴,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请太医过来看了没?”
“本宫没什么大碍,无妨。”黎太后说两句话都要长舒一口气,也没多客套,直接问她的来意,高明纯一五一十说出来。
黎太后神情立刻低落下来:“皇帝可曾说如何处置?”
皇帝不高兴,黎太后知道,如若不然皇帝不会这几日都不来康寿宫一趟,她在虞真长公主一事上太糊涂,伤了皇帝的心,这伤还不知道怎样才能弥补回来。
“陛下已经在让刑部彻查焦家联合朝中官员买官卖官一事,长公主之事陛下暂不追究,只不过先帝给长公主的部分权力陛下要收回,长公主需要安分些,呆在府中也是可以的。”皇帝此举还是保全了太后与长公主的面子,高明纯当然要点明这一点。
黎太后双目含泪,低声道:“到底是本宫让皇帝为难了。”
“母后保重身体,陛下才能放心。”高明纯总觉得黎太后最近的状态不如从前,病恹恹的,总不会因此一蹶不振吧?
黎太后点点头:“本宫明白。”
今日高明纯在康寿宫留的时间格外长,中午才将赵保儿带回椒房殿,临走前黎太后也是不舍的看着赵保儿,但到底没说把他留在康寿宫的话。
等到傍晚日落,高明纯听闻虞真长公主带着温淑县主回了公主府,第二日虞真长公主前任驸马焦家等人全部押入天牢候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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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宫
罗太妃捏着信件眉头紧皱:“这蒋氏早就该冒险杀了,偏偏无人敢动她,如今只能铤而走险,传话给胡大人让他想办法让蒋氏开不了口,不然咱们所有人的计策都完了。”
皇帝查出胡海是人假冒,手中还有胡传文的书信,不管能不能找出真正的胡海也就是赵深,胡家欺君瞒上的罪名是跑不掉的,胡家满门都要被斩首,旁的人不重要,可她的孙子就在胡家,是万万不能被斩首的,一个赵郴靠不住,总不能再让赵深打下江山让位给赵郴。
当年为了不让两个孩子长大后太相像,罗太妃让胡传文在赵深额头上划了一刀,渐渐长大后见两人没什么相像之处,她渐渐放弃继续在脸上留疤的念头,心底还有些可惜,两人不像连说赵郴和赵渊是双生子都不会有人相信。
即便要谋朝篡位,她也深知不能让赵深登基,只能循序渐进,由赵郴继位而后想法子传位给胡彬,赵深摄政作为补偿,之所以不让赵郴继位,是因为她知晓赵郴没什么才干又容易被人蛊/惑,无脑听话却不能保证江山安危,这朝堂不是那么好掌控的,用赵深做靠山才靠谱一些。
皇帝东山坠崖是个绝佳的好时机,可皇帝竟然安然无恙的回到皇宫,虽说变成个病秧子,但一直不死终究是个障碍,还有留在京中的惠王一家,惠王妃有孕即将临产,她数次下手都未能如愿,看似没什么城府的惠王妃却有雷霆手段,宫中皇后为人高傲自大不假,可椒房殿插不进人手是事实。
此时此刻,忍耐绝对不是上策,不仅是胡传文,就连她和赵深都要铤而走险。
“晓静,找机会和罗璧说上话,就说她娘病重想见她一面,如今大夫正在给她娘诊病,要用一味千年人参,她若肯帮本宫做一件事,本宫即刻就能帮她娘治病。”
晓静眸光微闪:“是,娘娘。”
“东西在本宫的梳妆盒里,你去拿吧。”
晓静颤着手从梳妆盒里拿出一只不起眼的小瓷瓶,又听罗太妃嘱咐一句:“让她挑个好时机用药,皇帝近日都歇在椒房殿,她应该能懂本宫的意思。”
“可是,娘娘此药……”
罗太妃阖上眼默默转动手中的佛珠:“此药无色无味,中毒之后只会心力交瘁而死,看不出什么中毒的迹象,让她放心,事成之后本宫许她出宫与家人团聚。”
“是。”晓静走到春和宫外,深深洗一口气,借着傍晚的昏沉来到与罗璧约好的地点,悄悄耳语一番,罗璧神色郑重的接过小瓷瓶,悄悄进入椒房殿。
夜晚来临前,皇帝果然驾临椒房殿,椒房殿的灯火早早地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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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长公主府的灯却是燃了一整夜,温淑县主从宫里回来高热不退,公主府里请来的大夫排成排杨晚晚诊病,好在一碗浓浓的汤药灌下去,高热终于退了。
“公主去歇息罢,我来守着晚晚。”
虞真长公主疲累不堪,没有推辞,去了卧房休息,等她走远,杨钊元站在院中仰头看星星点点点的夜空,一轮明月高高悬挂着,犹如他心中那抹明月,只是这次他可以触及的。
只是这次他很快就能触摸到了。
纯儿,一定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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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要查胡海此人的真假,不讯问了胡家的家仆,连旧年与胡海交好的世公子都一一讯问了一遍,连胸口伤疤的来源也查了个一清二楚,是几个狐朋狗友到青楼寻欢作乐,硬要一位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儿陪睡,女子不愿,挣扎时用簪子划伤胡海胸口,而收押在监牢的胡海伤疤不像是别人划出来的,反倒像是胡海自己划出来的,伤口远没有那名清倌儿描述的那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