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是从荆北带过来的小猫三两只,也就是臣们。”
郭昭看着庄絮一双眼眸无忧无虑小绵羊顿时成长为担忧自己饿死的……
小绵羊。
他满意了。
“皇上。这些东西,您最好今日看完,臣等出去安定百官。”
郭昭跟容盛出来,虽说他们一直知道裴易运气从来不好,什么都是靠实力才赢来的,但他们没想到会差成这样,这种危急时刻居然失忆。
容盛:“我这边问题影响不会太大,宫中守卫除了太皇太后跟太上皇那,基本换成了自己人,唯一问题就是……”
郭昭头疼了下:“知道了,钱我会想办法,但我就是不明白,这种该勒紧裤腰带的时候,他之前为何要决定选秀?”
两人齐齐回头,那边那个现在给不了答案了。
此刻,某一宫殿内。
“召了郭昭跟容盛后,除了原先老人,其余人禁止入内?”
“是,太皇太后,现在郭昭跟容盛已离开启华殿。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没准皇上出什么事了。”
一中年女子一身华贵衣袍,闻言,想到什么,朱唇轻勾,“话说,十七回来,是不是还没看过那人吗?”
“太皇太后的意思是……”
“呵,尝了那么多年的冷板凳,儿子发达了,也该出来享享福了。”
“奴才遵旨。”
殿内,庄絮强压下会饿死的恐慌捧起账本看着,安付给她拿了个算盘,就见修长手指,算盘打的“啪啪”作响。
安付目瞪口呆,以前的裴易也会看帐,但永远都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不会像现在这样又急又利索。
庄絮越算,额前汗冒的更多,她呆呆抬头,一双眼眸一片死寂,她似乎要带着百官饿死了。
“安公公,丽太妃来了。”外面小太监慌乱来禀报,安付眉头一皱,“不是说皇上重病,不见客吗?”
“但丽太妃手握太皇太后懿旨,以及她毕竟是皇上生母,奴才们不好拦啊。”
生母?
庄絮回神,心头渐渐暖起,似乎,她应该有个很疼爱她的娘亲。
“让她进吧。”
安付大惊:“皇上,现在不行啊,尤其您跟她多年未见。”
殿外,一女子妆容淡雅,浑身上下精致有余却不失典雅。
“太妃。”一旁宫女微慌着,“太皇太后不会这么好心的,毕竟皇上当年离宫,您没……”
谢华嘴角轻勾:“本宫当然知道她没安好心,但好不容易本宫皇儿成了九五之尊,本宫难道放过这机会,继续回那个精致牢笼?”
她这回定要将谢钥那个女人踩在脚底!
宫女看着自家太妃已经疯狂的模样,劝诫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现在的皇帝的确是她儿子,但她当年为了争宠,也亲自将他推入荆北,让他自生自灭啊!
没看到自从那位入驻皇宫后,压根没来看过她一眼吗?他没报复就已经是看在血缘关系上了。
“本宫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当年皇儿那么小,哪会记得那么多。”
宫女脑中忽然浮现,当年小小的人,无悲无喜的跪在她们太妃宫门口,默默磕头,然后转身离开的模样,心尖颤了颤,她总觉得他们母子情分那个时候就已经断了。
“放心,不管他恨也好,念也好,本宫都能让他再次感受到母子亲情!”
“丽太妃,皇上请您进去。”小太监迎了谢华入内,谢华闻言,嘴角淡淡一勾,还肯见她,就代表不是没有转圜余地的。
谢华一入内,就看到一男子挺拔立着,金丝龙袍勾画的他身姿颀长,威严……懵懂?
谢华见“裴易”茫然的看着她,心头一阵酸楚划过,早知道他会一步登天,当初她就不会放任他离开。
“皇儿,母妃想……”谢华擦了擦眼泪,抬起红通通的眼眸望着庄絮,欲语还休,宫中多年,她早就将“哭”字一绝,练得炉火纯青,她就不信,“裴易”还能继续恨她,就算恨她,也定是那种由爱生恨。
庄絮看着面前女子哭泣模样,她总觉得她不应该这么哭才对?应该是那种想哭却又拼命忍住的那种。
她困惑了下,心头那点暖稍稍冷却了点,淡淡着:“嗯。”
谢华见他应她了,掏出帕子继续哭:“母妃当年救不了你,日日自责,现在看到你好好的……”
谢华想这回他的恨意应该能再减三分,于是,她哭的梨花带雨,及美貌跟想念于一体。
庄絮默默看着,那点依恋散的一干二净,心头酸酸的,她想着自己多年在荆北孤苦无依,肯定是凭借着对母妃的想念熬着过来,却不曾想,她从来没真心待过她。
她觉得自己有点惨。
安付看着丽太妃哭得我见犹怜,连忙一个眼神使给小太监,小太监会意,拔腿出殿门,去追郭昭,好在,郭昭走的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