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人练习生发疯到一半被读心了(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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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洛嘉屿的外号也是太子爷?”
此时,附近的另一间休息室里,初喻靠在沙发上,听着系统的问话,一边喝矿泉水,一边懒懒地点头:“不过是我们那个小圈子里的叫法,当时所有人都这么叫。”
所以他当时在等待录制才艺vlog的时候,听见周围人议论到“太子爷”三个字时才会印象那么深刻。
“不过不是京圈太子爷。”初喻眨了眨眼,然后没忍住笑了笑,“是浙圈太子爷。”
18岁拿到驾照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开车去给家里的厂子送货的那种。
高中时为了浙江高考卷生卷死,卷到每天晚自习放学后一边吃初喻给买的煎饼果子一边痛哭流涕着说自己考不上省内双一流大学了的那种。
“所以他后来选择去美国留学,是因为最后也没上到双一流的分数线吗?”系统好奇地问道。
还没等初喻回答,休息室的门就从外面被人唰地一下推开了,露出洛嘉屿那张帅得很正的脸和他手里刚从别处顺来的茶杯和热水壶:
“上过一次,我记得我转去留学班的前一次模拟考六百多分。”
说完后顿了顿,洛嘉屿皱起眉,因为嘴里叼着两个茶包说话实在是很不方便:“喝茶吗?”
初喻躺在沙发上,安详而慈爱地转了转手里的矿泉水瓶:
“不喝茶,怕把我的命喝得更苦。”
“六百多分不是考得挺好吗?怎么突然转班了?”初喻的系统身为一个前教师,一提到学习高考有关的事情就容易来劲,听见六百多分四个字更是眼里冒光。
洛嘉屿已经开始泡茶了,他顽强地将叼在嘴里的茶包拿下来,顽强地倒热水,顽强地泡了两份,然后端着杯子走过来,顺口继续回答初喻系统的疑问。
“我本来不想出国,我老爹说要是分数能考上211就不强求,我就卷了一整年,最后终于够着了我们学校当时划的211线——”
洛嘉屿将味道最淡的白牡丹递给初喻,惨遭拒绝后撇了撇嘴:“不苦,没你的命苦。”
初喻翻了个白眼,最终还是在洛嘉屿锲而不舍的骚扰下接了过来,听他继续追述那些他俩都知道的往事。
“——然后我老爹改口了,说要考上省内211的话就不强求我。”洛嘉屿面无表情,“我们省里唯一一所211大学去年最低录取分数线他妈的六百六十多分。”
有时候坏心眼真的是一脉相承带出来的基因。
于是最后不得不连人带盖打包飞往大西洋的彼岸去了。
“所以你当初为什么一直不想出国?”初喻低头慢悠悠地晃着杯子里的茶叶,但就是不喝,顽强地维护着自己的命运不被沾染。
洛嘉屿看了他一眼。
“为了留在你身边呗,明知故问。”
说罢嘴角咧开一个找事般的微笑,继续之前被白羽打断的揉脑袋动作,嘴上熟络地进行每次久别重逢后的例行声讨环节,声音是压低的,但嘴角是上扬的:
“架子大得很,元旦给你发的节日祝福五一才回。”
初喻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仇,顿时低着头不敢抬,心虚搪塞了一句:“时差。”
“呵。”洛嘉屿冷笑,“隔着两百度经线你领先我半年地球版本是吧?”
眼瞅着糊弄不了,于是抬起头,弯起一抹有点歉意但不多、知道错了也不改的笑:“我就这个死样子,你多担待。”
“担待得你还少么。”洛嘉屿说罢悠闲地将刚泡好的茶送到嘴边,然后下一秒被烫得“嘶”了一声。
“傻狗。”一直沉默不语的系统在此刻突然冒头,给出了一句精准冷酷的评价后继续缩了回去。
被猝不及防骂了一头的本人:“……”
系统这句话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沉默的氛围持续了一会儿之后,洛嘉屿放下茶杯,选择打破寂静,对着沙发上的人张开了双臂:“还是走个基本流程?”
“你不是想我了吗。”洛嘉屿说完这句后弯起了眼睛。
初喻扯了扯嘴角,显然对好兄弟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习以为常又无比嫌弃,嘴上嘀咕了一句好肉麻,但还是站起身来给了个回应。
洛嘉屿感受着怀里人熟悉的温度,一时有些感慨万千,然而下一秒肩膀就被粗犷地拍了拍,接着是初喻父爱如山的声音:“喝,长大了。”
“……”他眯起眼睛,“你就不能一天里有那么一分钟不想着占我便宜?”
初喻继续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背:“我高一那张调研表上父亲一栏还写着你的名字,咱俩谁也别说谁。”
刚进高中的时候,学校心理健康室给每个学生都发了一张心理状态评估表格,里面涉及到家庭环境和亲子关系方面的问题,专题末尾还留了三行横线,上面写着:
如果你认为自己在与父母的相处中存在问题,可以留下你父亲或母亲的姓名和联系方式,由我们去代为沟通。
他就上了个厕所的功夫,回来发现表格已经被填满了,每个问到“父母对你好不好”“你觉得父母怎么样”的题目下面都勾了满分,末尾横线处是一串龙飞凤舞潇洒至极的狗爬字,要他挨个去辨认是很困难的,但这么丑的字只有洛嘉屿才写得出来。
父亲姓名:洛嘉屿
电话号码:18XXXXXXXX3
备注:我爸很帅,我很爱我爸,给你们联系方式是想让你们和他交流一下优秀育儿心得,顺便开一场以他为主讲人的高水平专家教育公开讲座,我敢保证,没有人比他更懂得亲子交流。
“……”初喻眯着眼睛,拿着这张薄薄的调研纸反复对着光看了两遍,匪夷所思地念叨道,“我居然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