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其实不但紧张自己这边,紧张账册,她还有点担心何舟那边,因为陈宫小伙子明显非常紧张,他一路上的发现没有沈星多,沈星知识面更广特更快融汇比他熟练。
但现在也不必多说了,她只得小心观察,一行人谨慎往前走,渐渐聚精会神,将其他事情都抛在脑后了。
往前走了大概大约一刻钟,说话的回声越来越清晰了,他们很明显已经快到尽头了。并且他们这条岔道上的机扩是越来越密集和厉害,他们甚至已经重伤了一个人,小伙子被邓呈讳及时抢救回来,服了药匆忙包扎伤口,被同伴背在背后。
所以他们所有人都有一种预感,账册就在他们这条岔道里面。
“也不知何舟他们怎么样了?”
“没听见大喊,应该没大事。”
他们小声议论着,举着烛台萤石,把矿道一块照得亮极了,几乎眼睛不眨盯着左右和前方。
然账册就在前方,他们强压的情绪最紧张最谨慎的一刻,意外发生了!
外面。
炸药余焰熊熊燃烧着,整个管事区域已经满目疮痍,混战血腥一片,剧烈的激战让在持续当中。
然和韩勃大战的那个高手非常的顽强,正当盛年的此人身手和年轻锐利的韩勃在不想伯仲之间,他们这边服的药物是有些不对症的,高手过招,差之毫厘就有可能决定生死,这人负了伤,但他非常坚.挺,并且鲜血的喷洒刺激了他的凶性,他陡然暴起,和韩勃剧战一轮之后,拼着重伤的危险,重重一脚踹中韩勃的心口,韩勃喷出一口气,倒退出去,他抓住这个空隙,掉头往回飞掠。
韩勃怒吼,闪电般一蹬追了上去,然终究被这个人抢先了一步,冲进寝卧后面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抱厦,启动了拦截机关和账册自毁装置。
外面如何的剧战,沈星他们是不知道的。
他们小心谨慎举着烛台火折等照明物品,在一截黑一截绿莹莹的寂静矿道一步步往前走着。
然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见脚底下一阵让人牙酸的机扩齿轮声一动,所有人大惊失色,但不等他们来得及反应动作,“轰隆”一声,眼前一黑,脚底一翻,他们坠下去!
像坐滑梯一样冰凉金属滑到让大部分人往回滑,箭矢嗖嗖激射,徐芳他们急速格挡;也有人一撑扣着翻板的顶端重新翻回地面,但被头顶无声落下的厚厚的黑色玄铁门闸给拦住了,譬如邓呈讳和杨慎。
沈星也来不及反应,就和大家往下坠了,她大惊失色,但她站的位置好,她急忙往前一扑,半个身体趴住地面!然不等她爬上来,前面地面一陷,后面黑色玄铁门无声落下。
她瞬间就掉了进去。
沈星是一个人掉落去了!
意外发生得太突然了,饶是邓呈讳和徐喜也没法预计机括的变化,所有人都被拦截机关全部拦住在后方了,只剩下一个沈星趴往往前的方向,被玄铁门截住了在前面。
但谁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啊?!
邓呈讳徐喜脸色一下子都骇变了,他们余光瞥见沈星被翻下去的,但视线瞬间被落下的黑色玄铁门给截住了,他们目眦尽裂,不顾一切扑上去,但重重撞在了光滑的黑色厚铁门上,他们重重砸门:“夫人!夫人!!!”“小主子!小主子——”
徐芳杨慎他们被滑到了后方,设法一阵,重新开门爬回地面,先前的机关都被他们毁了,狂冲一路重新折返,听完邓呈讳徐喜说的,一阵天旋地转。
“小主子!夫人——”
“怎么会这样!”
“后面也有一道黑铁门,现在怎么办?!”
……
外面的纷纷杂杂,设法营救和出去,各种应对机括和走动,沈星就不知道了。
她被翻到一个黑乎乎的地方,沈星惊慌了一瞬,急忙举起长剑和刀,但好在这个是阻拦机括,是没有攻击性的——有攻击性的机扩都在陌生人闯进那一刻全部自动开启了。
沈星紧张了一阵,发现没有受到攻击,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这里黑乎乎的,只听见她很重的呼吸回声,四壁非常光滑,是一个一丈见方的金属大箱子般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
沈星发现没有攻击,松了一口气,然后她一动,接触的地方都光溜溜冰冷的,她在一个角落,背部手臂大腿的触感笔直,这是个狭小的大箱子。
她不禁慌了一下,内心恐惧一下子就蔓延笼罩了整个人。
沈星小的时候,被一个老太监哄骗,被锁在一个大箱子里面,里面黑乎乎的,她伸不开手脚,拚命敲打拚命哭,很久很久,可是一直没有人把她放出去。
那一次,她嗓子直接哑了三个月。
老意国公秦钦得讯大怒,直接就想上奏,想翻桌,把整个游戏规则都不管不顾破坏掉不玩。再加上蒋绍池等等人的暗中使力。
以冯国公郑家为首的那些徐家的老仇家,这才最终彻底收手了,毕竟为了几个死剩下的徐家人,闹大的不值得。
而秦钦最后因为估计怕徐家人被神熙女帝想起,不知道结果是好是不好。最终退了一步。
如此,才终于消停了很多,徐家人才真正在宫里扎根来,生存下去。
但沈星大病一场,惊厥不断,病愈之后,又怯又胆小,她很长时间一个人在家都害怕,关门也害怕。
徐家的小院子,有很长很长时间,大冬天姐妹俩房间都是不关门的,因为沈星会恐惧害怕。
大姐远在安陆州,得讯一切都发生了,心痛得无以复加,她和姐夫还有蒋绍池秦钦等暗地里送药送一,家人小心呵护,加上环境确实变好变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