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余沐梵清清嗓子,委婉地解释,“我的意思是,反正就是换了个形式当服务生,赚钱嘛~又不丢人。再说,我虽然在夜店工作,但只提供合法服务,而且还会看人下菜。”
虞朝朝听他说了一大通,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夜店是什么样子的啊?我还没去过呢。”
“你想知道,下次我带你去。”余沐梵做出承诺。
如果换成其他十八岁女生,余沐梵绝对不会提如此荒唐的建议。
可虞朝朝身份特殊,迟早要接管偌大的家族。
生意场的应酬,免不了沾染风月场所。
与其让她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遭受荼毒,倒不如余沐梵先带着开开眼界。
免得虞朝朝日后着了谁的道,被妄想当豪门赘婿的渣男算计。
“一言为定,我们拉钩!”虞朝朝伸出手指。
“拉什么钩?幼稚!”余沐梵笑着骂了句,配合地伸出小拇指,勾住她的手指晃了两下。
好像两个小孩子似的。
这样的接触,余沐梵并不觉得反感。
.
既然余沐梵自己决定作为拍品,虞朝朝选择尊重他的意愿。
开场前,她特意给余沐梵找了张即将用于拍卖的红木太师椅,让他坐在正对拍卖台的通道口。
宾客们看不见余沐梵,他那个角度,能将本场拍卖会的盛况尽收眼底。
第一件端上来的拍品,是那块余沐梵断言‘顶多开出飘绿’的翡翠原石,300万起拍。
席间都是见多识广的有钱大佬,许多人对于赌石颇有研究,立刻来了兴致。
还有两位珠宝商,祖辈就是靠着赌石发家。
其中一位珠宝商,通过屏幕仔细研究原石的皮壳、开口、透光度,言之凿凿断言这块原石,能开出上好的冰种。
另一位观察的更加细致,足足琢磨了十几分钟,沉声说,“依我看,有可能开出上乘玻璃种。”
余沐梵:“噗嗤——”
神特么玻璃种!
玻璃种,翡翠中的极品。
没有杂色的玻璃种极其罕见,一直有价无市。
那两位可都是业内行家,赌石很少有失手。
大家听他们就差拍胸脯保证,眼睛里纷纷燃起志在必得的火焰,对那块原石志在必得。
如果里面能开出玻璃种翡翠,打成镯子,一条就能卖到几百上千万!
竞标者纷纷举牌喊价,短短五分钟,原石的价格翻了一倍不止。
余沐梵乐呵呵观察这场‘冤种大赛’,也不顾是否暴露自己,搬着太师椅往外面挪了挪,饶有兴致猜测最强冤种花落谁家。
他敢打赌,刚才口口声声断言能开出玻璃种的两位赌石行家,绝对是持有者请来的托儿!
两人只在竞拍开始时,象征性举了举拍子,便退出竞价。
可怜那群冤大头,完全被利益蒙蔽双眼,将一块破石头拍到近千万高价才落下拍卖槌。
最终得标的冤大头,以为自己捡到大便宜。在大家的起哄下得意忘形,决定当场开了这块石头,让所有人见见世面。
虞家年年举办拍卖会,准备充分,很快搬来开翡翠的工具。
伴随着‘滋滋’的切割声,所有人伸长脖子等待见证玻璃种的诞生。
薄薄一层皮壳之下,裂口处果然出现纯粹如玻璃般透亮的翡翠,让赌石爱好者激动地心脏砰砰跳。
“玻璃种!”
“真的开出玻璃种了!”
伴随着切割刀越来越深,清透的玻璃种晕了绿。
最强冤种的脸色,比那翡翠更绿。
开到的绿色越来越多,他脸色彻底黑了。
开到中间,原石彻底变成绿色大理石的质地。
大理石质地的翡翠,哪怕是纯色,价格也折了十倍不止。
这块原石外面裹了一层玻璃种,里面却是掺了杂色的廉价翡翠。
莫说打出上千万的镯子,恐怕连起拍价都赚不回来。
“啊这……”
“看走眼了,看走眼了。”
参与竞拍者,表面安慰最强冤种,心里都在幸灾乐祸。
中标者脸色菜青,笑容逐渐转移到吃瓜看戏的余沐梵脸上。
“哈哈哈!”余沐梵笑得猖狂,嘴里不给面子的吐槽,“但凡你们有点常识,都能看出越往深处越不透光,怎么可能开出玻璃种?”
“这块石头切开以后,恐怕50万都没人愿意买喽~”
中标者吃了个闷亏,听到后台那边传来的声音,却不敢发作。
——说话的小子是谁?
虞家举办拍卖会,他坐在那里指点江山,难道是……垂帘听政?
虞朝朝之前听到余沐梵对拍品的评价,本来还将信将疑。
眼睁睁看着好翡翠原石身价骤跌,虞朝朝彻底服气。
她以虞家名义送上一块未参与竞拍的原石,稳住心在滴血的中标者,这才请上下一件拍品。
全场宾客不禁暗暗赞叹。
本以为虞家扶持虞朝朝当继承人,实属别无选择。
如今看来,虞朝朝的格局和应变能力,倒称得上后生可畏。
仿若局外人的时临易,不动声色看向搬着板凳,狗狗祟祟挪进自己视线范围内的余沐梵。
少年以为没有人发现,眼巴巴盯着搬上来的珠宝盒,嘴里嘀嘀咕咕。
“这块薄荷榴石的颜色和火彩我都挺喜欢,可惜不是方的。”余沐梵嘟囔两句,末了又说,“就算是方的,我好像也买不起哦……”
时临易左眼视力退化导致视野受限,激发身体的代偿机能,听力变得格外敏锐。
能把余沐梵的嘀咕,一字不漏听进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