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是‘虞千金’的生日宴,刚才干嘛去了?”余沐梵翻了个大白眼,“而且,你们明知道南行安得罪了朝朝,还特意把他带过来碍眼。仗着大庭广众虞家不会撕破脸,搞道德绑架是吧?”
“就是说嘛……”虞朝朝小声嘀咕一句,她压根不想原谅南行安。
虞赴远轻咳一声,却没有制止的意思。
“你、你怎么说话的?”背后的南母站出来,“行安会得罪虞朝朝,还不是你陷害的?再说,我们只是无心之失,你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余沐梵开口,还没说话。
时临易上前半步,气质冷傲,压迫感瞬间拉满。
他声音清寒,裹着锋刃,“无心之失是指,你说我男朋友是‘不三不四’的人吗?”
此话一出,原本不敢站边的吃瓜群众,纷纷议论起来。
“确实有点过了吧,我去过Noctiflorous,起码店里的服务生都挺正经。”
“其实我也去过,但凡混夜店的,应该没人不知道余沐梵吧?”
“对,贵得要命,而且出了钱还得看他心情。有时候别说倒酒了,让他签单都要排队。”
“等等,你们没注意时临易叫他‘男朋友’吗?”
“我听到了!难怪余沐梵这么无法无天,也没人敢惹。”
“所以上次拍卖会,只是他俩情侣play的一环吗?”
南母原以为,自家跟时临易的公司来往密切。
就算他有所不满,也会看在合作的份上息事宁人。
哪知道,时临易根本不顾情面,竟然当众说了出来,搞得南母一百个抬不起头。
“谢谢提醒,我差点忘了。”余沐梵冲着男朋友笑了下,转向南母,又换成看垃圾的表情,“有你这样的家长以身作则,也难怪儿子学不会做人。”
“我免费帮你们管教儿子,不得给我磕一个?”余沐梵挑了下眉,格外猖狂。
“你……!”南父一听,余沐梵居然让自己下跪,气得血压都高了。
“爸,还有阿姨。”一直隔岸观火的南行嘉,事不关己似的开口,“我劝你们,最好按照他说得做。”
“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南母看这个私生子,特别不顺眼,总觉得他想加害自己,“让我们声名扫地,你就可以顺利接管南家,想得美!”
“虞老弟,你我这么些年的交情,总不能让我在你的地盘上难做吧?”南父寄希望于虞赴远,希望他站出来主持公道,免得自己太难堪。
虞赴远虽然是个好脾气,这些年为了家庭远离勾心斗角,却毕竟是百年高门的家主。
他陪着妻子四处求医之余,也没有让虞家没落,足以证明虞赴远的能力。
“我这些年忙着照顾家妻,早已经不插手这些恩怨了。”虞赴远先把自己撇干净,又说,“这位余同学是朝朝特意邀请的朋友,今天又是朝朝的生日晏,自然由他说了算。”
“我当然站在哥哥这边!”虞朝朝明确表态,把之前积攒的怨气,一股脑发泄出来,“南行安上次带了谁来,大家没忘记吧?”
经她提醒,宾客们纷纷想起:这货上次把许凡带到虞家的地盘。
明知道两家不共戴天,还一意孤行让许凡进来膈应人。
这不是智商低,简直是没脑子!
围观的宾客们,纷纷倒戈到余沐梵这边。
还有喜欢和稀泥的理中客,劝双方各退一步,南父南母低个头息事宁人。
南父南母自视甚高,哪受得了这种气?
含糊两句之后,匆忙带着巨婴离开生日宴。
因为跑得太急,南母还被门口的台阶绊了一下。
余沐梵目送他们一家子仓皇逃离,幸灾乐祸地吹了个口哨。
南行安这次不仅捅了娄子,还害得父母颜面扫地。
这下子,就算他们再惯着南行安,也不会出面帮他擦屁股了。
余沐梵吹完口哨,突然想到什么,小声对虞朝朝说,“不小心毁了你的生日宴,明天我再补偿你一次。”
“没关系啦,我本来就嫌无聊,巴不得有乐子看呢。”虞朝朝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说,“你有没有看到南行安最后的表情,像个猪头!”
余沐梵反问,“为什么侮辱猪?爱猪人士表示愤怒。”
“噗嗤——”虞朝朝没忍住,捂住嘴笑出了声。
正当她笑得停不下来,背后突然传来温柔的声音。
“朝朝,什么事笑得那么开心?”
还在议论南家乐子的人,同时看过来,余沐梵也转过身。
背后,悄无声息出现一个肤色苍白,看起来无比虚弱,容貌却极其美丽的女人。
岁月对她格外温柔,那张脸美得看不出年龄。常年卧病,让她眉眼间多了一抹惹人怜爱的易碎感。
“妈妈!”
“容容!”
虞朝朝和虞赴远同时跑过来,一左一右扶住她。
虞朝朝问,“你不是说最后再露个面吗?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湛容虚弱地笑笑,“我睡醒感觉身子好些了,听到外面热闹,就出来看看。”
她白皙纤瘦的手,轻轻整理好虞朝朝头上的发簪,“朝朝今天很漂亮,一转眼你就十九岁,时间过得好快。”
虞朝朝抱着湛容的手臂,黏黏糊糊撒娇,“就算19岁,也是妈妈的小孩。”
“对,是妈妈最重要的宝贝。”湛容拍拍虞朝朝的后背,又问,“你说要介绍给妈妈的朋友呢?他让朝朝变得这么开朗,妈妈想亲自向人家道谢。”
“你先坐,我把哥叫过来!”虞朝朝知道妈妈不喜欢吵闹,又怕她站久了会累,扶着妈妈坐到宴会厅后方,被屏风挡住的红木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