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战+番外(69)
“我能有什么办法?!”李氏说着又动了气,觉得母亲说的全是一些不关痛痒的废话:“她现在被老太太眼珠子一般护着,我的人又都折进去了,我还能怎么办?!”
“她不在,不是还有个弟弟在你手里握着?”李老太太不动怒,看的李氏低下了头,才冷笑:“她整日陪着老太太,你便整日陪着她的胞弟。一个失母姐姐最悲哀的,莫过于拥有跟自己离心的弟弟。”
李氏愣在原地,嘴巴微张。
“你要真心对他好,就像是从前对宋楚宜那样,用心备至,体贴关怀。”李老太太冷笑一声
:“宋老太太想不到的,你要先替他想到。大到他日后的师傅同窗,小到他的衣食住行,通通都要握在手里。日后总有宋楚宜哭都没眼泪的时候!”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于妈妈大开眼界,看着李老太太的眼神满含敬意。
李氏也露出了笑容,心中烦闷一扫而空:“我怎么没想到......果然还是您厉害!”
李老太太板着脸瞧着地上碎了一地的杯盏:“还说!回回都要摔打东西,我们家是什么景况你不知道?徒惹你嫂子闲话!你也别住几日了,明早就回去。你家那老太太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你若真在家里住上个三五日,日后有的你受的!”
事已至此,李氏不敢不听,当夜赖在母亲房里睡了一晚,第二日便神采飞扬回了府。
还以为她这次回去定要住个三五日的,没料到隔天就回来了,宋老太太问了一回,心中对她存的气稍稍减了些。
李氏便趁机说宋楚宁最近经常沾惹花神,要到皇觉寺去拜访拜访元空大师。
这在大户人家是常有的事,也恰好合了宋老太太心思-----大夫人早前就说过要去皇觉寺替贵妃娘娘问问神.......
“这样也罢,叫你大嫂挑个日子,你们娘儿们一同去就是了。”宋老太太答应了,又叫她帮衬大夫人将花园里的一栋三层小楼整理出来:“过几日请的几位教引嬷嬷也到了,刚好收拾出来给姑娘们上学。”
李氏忙答应,心念一动左右没见宋楚宜,心中有些疑惑:“怎的不见小六?今年春衫也该做了,府里的裁缝是新来的,还要来给她量量才好动手。”
提起宋楚宜宋老太太面上笑意就更加深了许多:“她在书房替她祖父磨墨呢,等明日再叫了人来量也是一样的。”
李氏陪笑,心中酸涩难忍。
宋程濡在整理同僚递来的折子,随即就啪嗒一声将其中一封丢在桌上。
宋楚宜最近渐渐的跟着宋程濡进书房多了,知道宋程濡这是叫自己看的意思,伸手拿在手里翻阅几下就不由微笑。
她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颊边两个梨涡若隐若现,活脱脱一个普通小女孩的该有的样子。
宋程濡忍不住也跟着她笑了笑:“你看起来似乎很开心?”
这封奏折是山东泰安知府上的,说是太孙一行在泰安逗留半月有余,花费几许......要求户部申报。
皇帝看着不过一笑,批了之后丢给了户部。
“太孙殿下倒是个聪明人。知道绕道回来,祖父不是说若走官道怕是凶多吉少吗?”宋楚宜心情大好:“他就知道取道太原.......看来殿下此时快要进京了。”
既然太孙改变了时机就能顺利回京,那就说明余下的事只要努力,就还大有可为。
宋程濡点点头,就听见宋楚宜又问:“祖父对府里的内鬼有头绪了吗?”
这终归是窥伺在伯府身后的一只猛虎,稍有不慎就会被连皮带骨的被生吞活剥,轻忽不得。
宋程濡似乎有些怅惘,其实宋家有资格进入书房的人本就不多,排除掉了不可能的那些,指向的人是谁就很明显了。
“就是不知道她背后还站着谁。”宋程濡脸色凝重。
宋楚宜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来递给宋程濡:“祖父看看这是什么?”
宋程濡从荷包里倒出来一只精美华丽的金镶玳瑁手镯来,仔细一瞧之后脸色变了几变。
“邱妈妈问我的时候我便觉得有些不对。”宋楚宜眼里闪着戏谑的光:“只是没料到,五夫人心狠成这样,这东西被人发现,我纵然没好下场,府里多多少少也要被牵连,若是端王一党趁机发难,促动言官参奏......”
就是灭顶之灾。
私藏谋逆罪臣家的被抄禁物,十个头都不够砍的。
宋程濡面色虽仍旧未变,但眼里已经显露杀意。
五夫人从未将宋府当成庇佑她的家,反而****打鸡骂狗闹的鸡犬不宁,这些大家通通都忍了。
可是她心狠到要拉着宋家全家陪葬,其心可诛!
这个镯子这样精致漂亮,若是普通的爱美的小姑娘,必定会贪图漂亮带在手上,有朝一日被有心人闹出来......
宋楚宜看出宋程濡的打算,忙道:“祖父,她暂时还杀不得!”
第六十四章 逃奴
宋程濡立即就明白过来孙女儿的意思,忍了气冷笑几声,问她:“这东西是谁给你的?”
“是五姐身边的邱嬷嬷。”宋楚宜垂下眼睛,想了想补充道:“这位嬷嬷很有些奇怪,她在五姐面前不像是服侍的,倒好像是正经长辈,还数次见过她掐打五姐。”
“那****托词说是五姐为了谢我当日解围,送我这个手镯,还三番四次的撺掇我带上,我初时还未觉得不对,等她再三催促之后回去细细研究,却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没把宋玠供出来,不管怎么样,她没办法相信宋玠会是真的想要害她。而宋程濡这样太过于聪明的人,却不会放过任何细枝末节,现在都由于五夫人的原因而对五房的几个孙子孙女有些生疏,若是知道宋玠被人利用当了中间人,说不定会对宋玠更加疏远,那样宋玠的日子就太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