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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是,祁湛在成婚的当日,大国女恶疾去世,于是祁湛便成了一个鳏夫,之后几年一直没能参政,于北燕朝廷默默无闻。
北燕新皇即位之后,祁湛突然被启用,并且一跃成为了北燕大司马,深得新皇的宠信,从一个默默无闻之人,瞬间变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此次北燕派出大司马祁湛作为特使,可见对出使十分看重。
北燕既然派出了重臣出使,接待北燕使团的任务,便落在了刘非这个天官太宰的肩头上。
接待使团的燕饮,摆在丹阳宫升平苑之中。
刘非紧紧蹙眉,将一枚象棋子一般的戏码子丢在码盒之中,道:“北燕使团马上便要赴宴,你们便是如此遴选伶人的?”
一个个不是歪瓜,就是裂枣,完全拿不出手,刘非从未见过这般丑这般丑的优伶!倘或用这些伶人接待使团,怕是北燕要以为大梁的审美异于常人。
“这这……”负责优伶的乐府官员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回答:“回禀……回禀太宰,这些优伶是……是陛下亲自遴选的。”
“陛下?”刘非疑惑。
乐府官员颤抖道:“是是是,小臣不敢隐瞒,陛下说……说这些戏码子中不能……不能有好看的优伶,尤其……尤其是胸大的,腰细的,俊美的,脸白的,一概落选,不得录用!”
胸大腰细?
刘非微微蹙眉,这说辞怎么有些子耳熟?
刘非摇头,道:“罢了,你且退下罢。”
“那……”乐府官员迟疑道:“这些码子……”
刘非道:“既是陛下亲点,便按照这个码子排戏罢。”
“是是,小臣敬诺!小臣告退!”乐府官员擦了擦冷汗,赶紧抱着码盒退下。
刘非揉了揉额角,不知梁错葫芦里卖的甚么药,难道他要用这些优伶,丑哭北燕人,给北燕人一些颜色看看?
随侍方思走过来,轻声道:“郎主,北燕使团到了。”
刘非抬头看去,果然见到一队穿着北燕服侍之人,走入升平苑。
那打头的男子身量高大,一看便是习武之人,肩宽而矫健,面目硬朗,不苟言笑,一双下压唇紧紧抿着,看起来十足的不好相与。
便是此次北燕的特使——大司马祁湛。
刘非带着大梁的官员,迎面走上去,道:“燕司马。”
北燕大司马祁湛眯着眼目,眼神冷冰的扫视了一眼在场众人,他的目光瞬间盯在刘非身上,眼眸明显狠狠抖了一记,紧抿的唇角微微放松,冰冷的面容划开一丝遮掩不住的诧异。
啪!
祁湛一把抓住刘非的手臂。
“唔……”刘非闷哼一声,祁湛不愧是习武之人,手掌仿佛铁箍子一般死死钳住刘非,刘非试图挣扎,对方反而握得更紧。
“你……”祁湛惊讶的开口。
啪!
就在此时,又是一声闷响,有人出手如电,突然袭击向祁湛,祁湛反应迅捷,瞬间从失神中省过来,被迫放开刘非,后退半步,堪堪躲开突如其来的袭击。
刘非忽然被放开,向后踉跄两步,身量不稳,一只大手搂住刘非的腰肢,没有令他跌倒。
“无事罢?”
刘非侧头一看,是梁错,摇头道:“谢陛下,臣无事。”
梁错看向祁湛,唇角带着笑意,嗓音却冷冰冰的,道:“燕司马,你们这是何意?难道是北燕的传统?一见面便如此动手动脚?”
“误会误会!”北燕的侍者们赶紧打圆场,赔笑脸道:“梁主,都是误会!”
祁湛深深的看了一眼刘非,收回神来,敛去脸上的失态,又恢复了冷冰冰不苟言笑的模样,道:“外臣车马劳顿,偶有水土不服,一时失态,还请梁主见谅。”
梁错道:“水土不服?没成想北燕堂堂的大司马,也是身子如此羸弱之辈,既是水土不服,便赶紧落席罢,别累着了燕司马,倒说我们大梁礼数不周全。”
梁错一顿夹枪带棒的讽刺,祁湛面色不动,其他北燕的使者连连赔笑,双方落座,丝竹之音响起,优伶翩然入场,娉婷起舞。
弦音靡靡,月色昏昏,只见优伶们一个个……歪瓜裂枣。
“噗——”屠怀佳一口酒水喷出来,他就坐在刘非身侧,低声道:“太宰,升平苑的优伶,换新人了么?”
刘非揉了揉额角,道:“都是陛下亲自遴选的。”
屠怀佳眼皮狂跳,道:“这……陛下甚么时候换新口味了……真——真——这叫怎么形容呢?”
刘非淡淡的道:“重口。”
“对对!”屠怀佳应和道:“重口!就是重口!陛下好重口啊……”
“佳儿。”屠怀信对他摇了摇头,道:“谨言慎行,不得胡闹。”
屠怀佳吐了吐舌头,继续饮酒。
刘非因着早有准备,面不改色的欣赏着歌舞,相对比起来,北燕的使者们才是真的尴尬,极力掩饰着被丑到的诧异表情,还要假惺惺抚掌称赞。
“妙啊!”
“真真儿是妙!”
“大梁国人杰地灵,连、连歌舞都如此……如此与众不同!”
北燕使者此次是来修好的,自然是一连串的拍马屁,在场唯独只有一人,一句话未说,正是大司马祁湛。
屠怀佳凑近刘非,低声咬耳朵道:“太宰,那个祁湛,怎么一直盯着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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