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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错将素衣之人抱起来,道:“快走,去找兹丕黑父!”
天空灰蒙蒙发亮,太宰府一团混乱,梁错和刘非带着一个浑身是血,面容酷似刘非之人归来,兹丕黑父一看这情况,表情严肃,道:“必须立刻施救!”
刘非沙哑的问:“兹丕公,你可有把握?”
兹丕黑父沉默了下来,似乎有些犹豫,道:“这……此人失血过多,伤口又如此严重,能不能挺过来,全是未知之数……”
刘非心窍咯噔一声,仿佛被人狠狠砸了一拳,脑海中眩晕一片。
他忽然想起了甚么,伸手拽下自己腰间的玉佩,面色凝重,自言自语道:“是了,还有玉佩……”
啪……
有人轻轻的握住刘非的手腕,刘非定眼一看,是素衣之人。
素衣之人不知何时清醒了过来,他无力的躺在榻上,血水染红了一切,用尽全力握住刘非的手腕,摇摇头,道:“不要……不要用玉佩……”
刘非反驳道:“可是你……”
素衣之人还是摇头,似乎在顶着一口气说话,道:“我死了……只是死了,没有关系……”
刘非已然听他说过两遍“没有关系”,只是每次听到这句话,他总觉得不只是胸口,心窍也在作痛。
素衣之人说完这句话,手掌一松,再次陷入了昏厥。
兹丕黑父道:“都出去,我要施救了!”
众人忙退出屋舍,让兹丕黑父专心施救,刘非神情有些恍惚,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玉佩,指节用力发白,似乎随时都会将玉佩掰断。
是了,掰断。
只要素衣之人有甚么问题,刘非随时都会将玉佩掰断,重回三日之前,便可以救他性命……
嘭!
刘非一时恍惚,没有注意台阶,膝盖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刘非!”梁错一把搂住他,将人扶起来,道:“怎么样?来这边坐。”
梁错扶着他在院子里坐下来,轻声安慰道:“放心,那个人会没事的。”
刘非点点头,道:“他一定会无事的。”
梁错似乎有些疑问,稍作迟疑,还是问出了口,道:“他……与你是甚么干系,为何与你长得如此相似。”
相似到几乎一模一样。
但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人呢?
刘非仿佛不是在回答梁错,喃喃的道:“是啊,他到底……是谁呢?”
天色已然完全大亮,屋舍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刘非立刻冲过去,道:“兹丕公,情况如何了?”
兹丕黑父道:“血已经止住了,实在是万幸,只要不出现发热的情况,伤口不溃烂,应该是无事。”
“呼……”刘非狠狠松出一口气,道:“太好了。”
刘非推开舍门,走到软榻跟前,血止住了,软榻的被褥也换了新的,素衣之人面色苍白,气息游离的躺在榻上,双目紧闭,沉沉的昏睡着。
梁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去歇息罢?”
刘非摇摇头,道:“无妨,我在这里守一会儿。”
梁错知道刘非性子执拗,便没有再劝他,只是在一面陪着刘非。
刘非坐在榻边,素衣之人昏睡了一整日,刘非便坐在旁边一整日,天色昏黄之时,方思入内道:“陛下,太宰,那几个死士有眉目了。”
梁错立刻站起身来,道:“人在何处?”
方思垂头道:“已经……死了,只是找到了尸首。”
梁错脸色冷下来,道:“尸首在何处,带朕去看。”
“是。”方思引路,带着梁错离开屋舍,刘非仍然坐在榻边守着。
又过了一会子,素衣之人的吐息微微深沉,眼睫颤抖,竟是有苏醒的意思。
刘非连忙起身,道:“你醒了?”
素衣之人睁开眼目,眼神一时有些恍惚,聚焦了良久,这才看清了刘非,道:“我到底……是死了没有?嘶……”
他说到这里,似乎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
刘非道:“别乱动,小心伤口撕裂。”
素衣之人轻笑:“这般疼痛,合该是没死了。”
刘非道:“你自然是没死,我不会让你死的。”
“呵呵……”素衣之人沙哑的一笑,道:“好霸道呢。”
刘非见他似乎没事了,受了这么重的伤,竟还能谈笑风声,心口的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但浮现出来的,是更多更多的疑问。
刘非挑眉道:“你不想解释一下么?”
“解释甚么……”素衣之人反问。
刘非道:“解释一下,你我为何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素衣之人笑道:“亲兄弟?便算是同胞,也不能生得像咱们这样,一般无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罢?”
“所以?”刘非道:“你不解释解释么?”
素衣之人沉默了片刻,缓缓的开口道:“其实你早就猜到了罢?我……就是你。”
刘非一点子也不惊讶,正如素衣之人所说,便算是同胞兄弟,也不能长得如此相似,而且素衣之人极度了解自己,已然不是肚子里的蛔虫那么简单。
有的时候刘非就在想,他甚至就是另外一个自己!
今日他听到素衣之人的答案,一点子也不惊讶,甚至还有些了然,完完全全在意料之中。
刘非本是书中的炮灰,还有甚么比这个更加“玄幻”的呢?因此他听到素衣之人的答案,反而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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