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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非顺着他的话问:“你们军师呢?怎么不见他?”
淄如道:“军师出门去见方国的大司徒了。”
刘非眯起眼目,那个素衣之人离开了?也就是说,这里只剩下看起来不太聪明,其实也不太傻的傻孩子淄如,还有那个人狠话不多的剑客刘怖。
淄如道:“想甚么呢?本王子告诉你,不要打歪主意,军师说了,只要我不听你的片汤话,就不会被你诓骗!”
刘非一笑,道:“看我像是油滑之人么?”
淄如莫名一愣,呆呆的看着刘非,由衷的感叹道:“好好看哦!”
随即脸上通红,连忙道:“你你你……你可不要勾引于我!我是不会中你们中原的美、美人计的!”
刘非:“……”勾引?自己只是笑了一下。
淄如虎着脸道:“快吃!”
刘非一面用朝食,一面问道:“方国的大司徒,每个月都给你们送粮食?”
“那是当然”淄如十足自豪的道:“大司徒与我们,是盟友的干系,每个月,都会送来整整十车的粮食呢!”
淄如比了个十,满脸的炫耀。
“十车?”刘非瞬间发现了重点与端倪。
“是啊!”淄如还是沾沾自喜,道:“十车!那么多粮食,你见过么,那——么多!”
刘非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送粮的车队,虽那时候是黑夜,刘非也没看得太真切,但绝对不止十车那么少,至少十五车,或者更多。
但淄如说收到了十车粮食,看他自豪的表情,合该不会说谎。
刘非狐疑的道:“每次都是你亲自接送粮食么?”
淄如一脸不解,摇头道:“不是啊,是我弟弟。”
刘非眼眸微动:“弟弟?”
“怎么了?”淄如更是奇怪。
刘非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弟弟,或者暗中勾连大司徒,私吞了一部分粮食。”
倘或是淄如的弟弟自己私吞粮食,这么多数值差,双方很快就会发现,淄如一直被蒙在鼓中,也就是说,起码是大司徒和淄如的弟弟合谋。
那么……
刘非心想,那场预示之梦,或许就有迹可循了。
淄如皱眉道:“你甚么意思?想要挑拨离间不成?逃跑不成,你竟挑拨于我!”
嘭——
淄如的话音还未落地,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不、不好了大王子!”士兵焦急的道:“二、二王子叛变了!”
“甚么?!”淄如一脸震惊。
士兵道:“二王子突然带人围攻了王庭!向这边杀过来了,大王子,怎么、怎么办啊!”
淄如气得满脸通红,拍案而起,唰的抽出腰间弯刀,道:“随我来!”
一行人走出去的匆忙,竟是忘了关闭屋舍的大门。
刘非眼眸一亮,快速钻出屋舍,往营地偏僻的地方躲去。
淄如刚刚走出来,便听到“轰隆——”的巨响,是铺天盖地兵马席卷而来,黑压压的一片,已然将他们的营地包围,撞开辕门,一涌而入。
营地瞬间陷入了混乱之中,士兵们根本来不及穿介胄,随便抄起兵刃便开始迎战,简直狼狈不堪。
刘怖抽出佩剑,快速加入战圈,他的武艺要比那些士兵强上百倍,说是以一当十绝不是吹牛,就在刘怖撕开重围之时……
“放下兵器!否则我便杀了他!”
刘怖回头一看,淄如已然被俘,脖颈上架着弯刀。
“放下兵器!”叛军再次重申:“否则……别怪我的刀不长眼睛!”
淄如义愤填膺的大喊:“刘怖!不要管我,杀了这些叛军!嘶……”
叛军果然不是闹着顽的,淄如的脖颈瞬间流血,鲜血顺着他古铜色的皮肤滑下。
刘怖眯了眯眼目,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乓——将佩剑扔在脚下。
叛军一拥而上,将刘怖押解在地上,上了枷锁和镣铐。
刘非躲在偏僻的帐篷后面,怪不得预示之梦中,刘怖说是淄如拖后腿,原是这般被擒的。
叛军的动作很快,显然是早有准备,将淄如和刘怖擒拿,又将淄如的士兵押解起来,他们根本不在意营地中的财物与粮草,很快便撤离了。
刘非看着地上一片狼藉,散落的满处都是兵刃,小心翼翼的从帐篷后面钻出去,反手捡起一把弯刀,开始卖力的割着手腕上的绳子……
*
“放开!”
“放开本王子!!”
“叛徒!你们这些叛贼!”
“有本事与本王子决斗!使诈算甚么英雄好汉?!”
牢营中,与刘非的预示之梦一模一样,淄如被五花大绑,仿佛一只烤乳猪一样吊在横梁之上,身下是一堆火焰,便算他稍微挣扎,掉下来也要被烧死。
而剑客刘怖被捆在木桩之上,闭着眼目,一脸的平静冷漠。
“嘘!”刘怖突然睁开眼睛,低声道:“有人来了。”
沙沙……
果然是轻微的脚步声,紧跟着是“咚……咚……”两声轻响,合该是守在牢营外面的两个士兵昏倒过去的声音。
哗啦……
帐帘子被打起来,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钻进来,“呲啦——呲啦——”费劲的拖拽着两个昏迷的士兵入内。
“刘……”淄如大吃一惊,险些叫出“刘非”二字,幸而他还算是有些聪明,没有大喊出声,硬生生把后半个字咽回了嗓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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