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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错道:“好了,今日乃是庆功宴,旁的事情稍后再说,这些日曲陵军辛苦,太宰亦辛苦,朕再敬诸位一杯。”
“敬陛下——”
众人起身作礼,回敬梁错。
梁错敬酒之后,将士们便开始自由燕饮,这里不是丹阳宫,也不是升平苑,没有那么多燕饮的规矩,将士们又都是武将,更是随意随性的很。
梁错走下来,来到刘非身边,微笑道:“刘卿,此次若不是你主张承夜进军,也无法逼退北宁军队,来,朕敬你。”
刘非端起羽觞耳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梁翕之便在一边,道:“诶!太宰,你是如何想到,承夜偷袭,掩护于我的?”
如何想到?还不是因着预知之梦。
梁翕之问的并无深意,不过随口一问罢了,梁错却笑眯眯的道:“是啊太宰,你是如何想到承夜偷袭的?你当时匆匆提出,甚至还穿着睡袍,仿佛从梦中乍醒,可真真儿叫朕吃惊。”
刘非神色不动,面容平静而镇定,不着痕迹的看了梁错一眼,不得不说,有的时候梁错的思绪很是敏锐,自己还真是从梦中乍醒,但令梁错绝对猜不到的,那是预示之梦……
梁翕之赞叹道:“太宰,好谋算啊!”
刘非道:“侯爷谬赞了,若无侯爷冒着危险潜入赵军,臣谋算再好,也只是纸上谈兵。”
刘非三言两语岔开了话题,梁翕之并无任何怀疑,梁错却似乎看出刘非有意避开自己的疑问,不由挑了挑眉。
“来刘卿。”梁错亲自为刘非倒酒,道:“朕再敬你一杯,敬你的好谋算。”
“臣惶恐,实不敢当。”刘非知晓自己酒量不好,又是轻轻抿了一口。
梁错面上挂着温和的微笑,再次为刘非亲自满上酒水,刘非的羽觞耳杯本就只是抿了一口,梁错一定要倒满。
梁错道:“今日朕欢心,刘卿可一定要陪朕痛饮才是。”
刘非拱手道:“陛下有令,臣自当遵命。”
于是在梁错的谈笑风生中,刘非断断续续饮了两杯酒水,面颊微微泛红,酒气上头,蒸腾着思绪,令刘非的反应变慢了好几拍,恐怕是醉酒了。
刘非单薄的身子微微打晃,被凭几一绊,险些跌倒,梁错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刘非,刘非软着腰肢,直接撞进了梁错怀中。
刘非双手撑着梁错有力的胸膛,含糊的道:“陛下,臣……不胜酒力,先告退了。”
梁错却笑道:“这燕饮才刚开始,刘卿身为头功之人,怎能这般便走了?自是要多饮几杯。”
梁错搂着刘非,眼眸深沉,他分明是刻意劝酒于刘非,梁错知晓刘非的酒量不深,两杯便醉,平日里的刘非镇定冷淡,一切有条不紊,但醉酒之后的刘非则不然。
梁错在刘非清醒之时,问不出个所以然,因而特意用了一些下手段,故意给刘非劝酒,让刘非饮醉,如此一来,刘非便会知无不言。
梁错微笑:“刘卿,再饮一杯?”
“不……”刘非软绵绵的推拒,摇头道:“头……好晕,喝不下了。”
他说着,扬起微微红润的面庞,醉眼朦胧的凝视着梁错,纤细白皙的手指点在梁错的心口,若有似无的轻轻滑动,道:“别以为……臣不知,陛下……心里在想甚么?”
梆梆!
梁错的心窍,仿佛被刘非的指尖撩拨了一般,紊乱的跳动着,犹如战鼓一般。
梁错一把握住刘非不断撩拨的手掌,装傻充愣的道:“哦?朕能有甚么心思?”
刘非轻哼了一声,因着醉酒,嗓音软绵绵的,还带着一丝丝的傲娇之气,道:“陛下……不就是想要把臣灌醉,试探……试探于臣么?”
梁错有些惊讶,刘非这是醉了,还是没醉?
他透彻明了,按理来说是没醉,但若是刘非没醉,又如何会这般直白的说出口?
刘非点着他的心口,道:“是不是,是不是……刚给你打完仗,就……就试探我……”
梁翕之刚才还在与二人欢畅饮酒,他并未听出甚么试探,但他又是痴子,只觉得眼下的局面好像有点……尴尬。
梁翕之觉得,试探不试探,合该不是自己听的内容,且刘非依偎在梁错怀中的模样,又绵软,又旖旎,二人仿佛调情一般,梁翕之完全就是个局外人。
梁翕之干脆咕咚一声,眼睛一闭,机智的趴在案几上,道:“好晕,啊,我醉了……”
说完,专心装死。
晁青云很是有眼力见,走过来拱手道:“陛下,曲陵侯不胜酒力,臣先扶曲陵侯退下了。”
梁翕之狠狠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人解救自己了,刚想要感激晁青云,哪知晁青云并不是扶自己,而是一把将自己打横抱了起来。
这样的姿势,十足羞耻!
梁翕之连忙死死闭紧眼目,干脆继续装醉,晁青云便一路抱着梁翕之进入了营帐,将他轻轻放在榻上。
营帐的帘子阻隔了外面劝酒的欢声笑语,营帐之内幽静至极,梁翕之支起耳朵,想要听听晁青云到底走了没有,可惜晁青云也是习武之人,梁翕之竟一时没能听到任何端倪。
梁翕之眼皮之下的眼眸微微转动,晁青云或许已经走了,我睁开眼睛看……
看一看……
不等他想完,唇上毫无征兆的一热,竟是被甚么碰到了一般,紧跟着那股温热愈发的浓烈,竟得寸进尺的攻城略地,挑开了梁翕之的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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