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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是梁翕之,梁错亦是心窍暗爽,舒爽了不少,虽刘非说自己失忆了,根本不记得北宁侯此人,但一想起来,刘非以前曾经在北宁侯府上做过门客,梁错心中便不爽利,非要出这口恶气才行。
梁错比梁翕之会端着,并不将喜悦显露出来,淡淡的道:“北宁侯重伤,想必如今北宁侯军营,已然被这个姚监军接管了罢?”
“正是如此!”梁翕之点头:“探子来报说,姚寺人显然是有备而来,把军营弄得乌烟瘴气的,依我看,不需要多久,他们自己便会将自己顽死,根本不需要劳烦咱们出手!”
梁翕之兴高采烈的说着,不见刘非说话,便道:“太宰,南赵吃瘪,你不欢心么?”
梁错应声转头去看刘非,难道刘非听说北宁侯被打,心疼了?若不然为何一直不说话?
“太宰?”梁翕之奇怪的道:“你的脸色怎么那般红?”
“红……?”刘非后知后觉,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坐在席上只觉得天摇地晃,突然眼前一黑,咕咚一声倒了下去。
“刘非!”梁错反应迅捷,冲过去一把接住刘非,没有叫刘非摔在地上,入手滚烫异常,刘非竟是在发热!
怪不得他一直一声不发,原不是心疼北宁侯挨打,而是因着发热,虚弱的说不出话来。
梁错一把将刘非抱起,焦急的道:“医士!快去叫医士!”
“哦哦!”梁翕之反应过来,慌忙的跑出去叫医士。
梁错抱着刘非冲出幕府,跑到自己下榻的营帐,将他轻轻放在榻上,摸了摸刘非的额头,道:“你发热这般严重,怎么不说?”
刘非烧的迷迷糊糊,并没有觉得太难受,只是有点迷糊,反应很慢,道:“臣……发热了么?”
“你啊!”梁错焦急的道:“快躺好,医士马上便到。”
说是医士,其实是军医,曲陵军营之中哪里来的医官?
军医风风火火的赶来,给刘非诊脉,道:“请陛下放心,只是普通的不服之症。”
不服之症,也便是现在所说的水土不服。
刘非一直都住在北梁的丹阳城,丹阳偏北,便算是夏日气候也比较干燥少雨,而曲陵的气候几乎和南赵无差,夏日潮湿闷热,尤其最近还是梅雨季,更是犹如蒸笼一般。
刘非身子本就弱,禁不住这样的南北差异,这两日又跟着大部队跑船,在水上一吹风便是一日,他自己本没觉得,但身子已然吃不消,竟发起热来。
梁错蹙眉道:“只是普通的水土不服?那怎会有这般多的红疹?”
刘非的衣领里,蔓延着一些红疹,他的肤色白皙剔透,红疹看起来莫名可怖。
军医道:“回禀陛下,这是风团,怕是太宰身子虚弱,本就不服,又因在水上吹了风,才会引发风团,无妨,吃几服药便好。”
梁翕之安慰道:“是啊陛下,咱们军中,时常有水土不服的将士,军医很擅长医治此类病症,不几日便好。”
梁错点点头,虽如此,但看着刘非发红的面颊,还有脖颈上的红疹,还是担心不已。
军医开了药,外敷和内服的都有,说是喝上两日便好。
只是两日过去,刘非的红疹少了一些,发热却始终不退。
刘非身子纤细,连续烧了两日,面色都苍白起来,更是万千不胜,看起来楚楚可怜。
梁错心急的道:“不是说两日便好?!这都几日了?”
梁翕之也催促道:“是啊,这不服之症,怎么还不好?”
军医也有些没头绪,毕竟他平日里接触到的,都是身强体壮的武士,以前虽听说不服之症能要人性命,可曲陵军中从来没出现这种情况,军医又比较“野蛮”,不拘小节,似乎对刘非的病情,并不起作用。
梁错看着刘非虚弱昏睡的模样,道:“去,去曲陵的府署,调遣医士前来。”
梁翕之拍手道:“对啊,我怎么给忘了!陛下放心,我这就亲自去一趟府署。”
军营远离城镇,自然也远离府署,这一去一回,快马加鞭也要一整日。
梁翕之快去快回,天黑之时便将府署的医士带了回来,医士给刘非诊脉,果然是不服之症,伴随着风热发烧,刘非身子底差,因此高烧不退。
医士开了药,梁错小心翼翼的亲自喂给刘非,刘非饮了药,睡了一整日,第二天黄昏终于悠悠转醒。
“刘卿?”
刘非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艰难的睁开眼目,一眼便看到了梁错的俊颜。
距离很近,近到模糊,可是很好看,年轻俊美的容颜满满都是担心,那种忧心忡忡的模样也很好看,似乎……别有一番风情。
“陛下?”刘非浑身无力,感觉自己睡了一觉,不知为何大家都围着自己。
梁翕之惊喜的道:“太宰,你可醒了!”
刘非奇怪的道:“臣这是……嘶……”
刘非一动便觉得头晕,浑身酸软,这感觉比堪堪被梁错折腾过还要无力。
梁错扶住他,道:“别起来,再躺一会子,你发热才退,好生歇息。”
刘非这才恍然大悟,是了,自己好似病倒了。
梁错用帕子将他鬓边的汗水轻轻擦掉,道:“好些了没有?”
刘非点点头,虽还有些无力,但并不觉得难受了,道:“多谢陛下关怀,臣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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