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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刘非从祁湛怀中抱出来,道:“受伤了没有?”
刘非使劲压下嗓子的痉挛,摇头道:“臣无事,幸而有燕司马相助。”
祁湛道:“外臣接到太宰的传书,便马不停蹄的赶来,幸而及时。”
“传书?”梁翕之奇怪。
“郎主!郎主!”便在此时,有人跑了过来,焦急的冲到刘非面前,甚至没看清楚梁错,险些把梁错挤到一边,是方思!
梁错恍然大悟,在晁青云的茅草屋前,刘非让方思去办一件事儿,竟然是让方思去给北燕大司马祁湛传口信。
丹阳城被控,众人无法进城,他们又只有梁翕之的一百兵马,根本无法与典军硬碰硬,但倘或借住北燕大司马祁湛的兵力,情况便会斯时翻盘。
丹阳城距离边境,若是抓紧赶路只有两日路程,刘非干脆铤而走险,兵行险招。
方思着急的险些哭出来,道:“郎主,你没事罢?受伤没有?”
刘非轻笑道:“无事,我好好儿的。”
“郎主……”方思年纪最小,虽平日里看起来稳重,比同龄人都要老成,但始终还是个半大的少年,此时竟需要刘非反过来安慰。
刘非道:“别哭了,没事。”
梁错:“……”好酸,朕的心窍好酸,一个祁湛还不够,方思也要出来捣乱。
祁湛让黑甲军将马匪绑了,阔步走过去,眯起眼目,幽幽的道:“方才是谁,嘶喊着要杀人来着?”
别看祁湛为人冷漠,面上总是没甚么表情,但他是狠主儿,抬起脚来,嘎巴一声,直接将那马匪头子的手臂踩断。
“啊啊啊啊啊——!!!”
马匪头子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梁翕之吓了一跳,嫌弃的咂咂嘴,低声道:“北燕人,果然野蛮。”
晁青云挑眉,道:“侯爷小声些,燕司马能听见。”
梁翕之:“……”
刘非安抚了方思,慢慢走过去,垂头凝视着那些马匪,幽幽的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马匪头子还在哀嚎,根本说不出话来,马匪们战战兢兢的道:“饶命啊!饶命啊……我们、我们只是打家劫舍,没人……没人派我们来啊,实在……实在听不懂你们在说甚么。”
“哦,听不懂?”刘非点点头,道:“劳烦燕司马,把这马匪另外一条手臂也踩断。”
“啊啊啊啊!!!”
应声,几乎是同时,马匪头子再次发出喋喋惨叫,两条手臂都扭曲的瘫软在地上。
刘非的面容依旧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清冷,眸光都不动一下,道:“若不说实话,下一个被踩断的,可不是手臂那么简单……便是他的第三条腿了。”
梁翕之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刘非幽幽的道:“无妨,即使男#根断了,也不一定会死人,大不了入宫做寺人,我与燕司马还是算相熟,便让燕司马为你们引荐,说不定入了宫,比你们这般打家劫舍,还要滋润的多呢,是也不是?”
梁翕之又打了一个哆嗦,哪知竟听到了笑声,侧头一看,发笑之人正是梁错,面对这血腥的场面,梁错还能笑的出来?不只笑得出来,甚至眼神里浓浓都是宠溺纵容,一错不错的凝视着刘非。
梁翕之:“……”
祁湛十足配合,抱臂冷声道:“看在太宰的面子上,本将可以给你们引荐。”
“不不不……”马匪吓得哆哆嗦嗦,脸色惨白,使劲摇头。
咕咚咚下饺子似的一个个跪在地上,磕头道:“我说我说!”
马匪从怀中掏出一张破布,破布上画着人像,筛糠一般颤抖的递给他们。
梁翕之惊声道:“这是咱们的画像!”
破布上是四人的画像,这次可不只是梁错和梁翕之的人像,连同刘非和晁青云都有。
马匪道:“日前来了……来了一个当大官的,说要剿灭我们山砦……若是想要活命,就……就得听他的!他给我们一大笔财币,说……说这画像上的人会经过此地,让我们把……画像上的人杀了,就当是……当是马匪抢掠杀人,没有……没有人会在意!”
“饶命啊!饶命!小人们也是……也是被逼无奈!小人们都是马匪,最怕的、最怕的便是官家,那大官很厉害,他有很多兵马,若是不听他的话,扬言要将我们的山砦夷为平地,我们不敢违抗啊!”
刘非沉声道:“那大官是甚么人,你可知晓?”
“不知晓……”马匪道:“小人认不出来是甚么人,但前呼后拥的,带了很多兵马。”
刘非又道:“给你们的财币在何处?”
“这……这……”马匪支支吾吾。
刘非冷笑一声,道:“不想说话,便只能入宫做太监了。”
“不不!我说我说!”马匪道:“财币只给了一部分定金,就在山砦之中,那大官说……说等我事成之后,我们……我们提着各位的……的脑袋,再去换取剩下的财币。”
刘非眯起眼目,幽幽的道:“如此说来,你们和那些人,还有见面的约定。”
马匪使劲点头:“是是!正是,小人可以把约定的地址写下来,就在这附近!饶命啊,小人不敢隐瞒!全都是实话,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已然说了!”
梁翕之拍手道:“必定是那个万死的典军!若是顺藤摸瓜,咱们是不是便能将那个典军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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