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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他又美又癫(108)



梁翕之见他们交头接耳,道:“太宰,可是有要紧的公务?”

“无妨。”刘非道:“只是一些琐事。”

梁翕之重新敬酒,套近乎道:“不知太宰可记得,当年太宰还在南赵为官之时,孤曾在南赵做质一年,那时候还要多谢太宰无微不至的体贴照顾呐。”

刘非怎么会记得?毕竟刘非并非当年的倒贴贱受,且梁翕之说的半真半假,只是想与刘非套近乎罢了,或许当年并没有甚么体贴照顾,全都是梁翕之的“一面之词”罢了。

刘非坦然的道:“不记得了。”

梁翕之:“……”

刘非再一次把天儿聊死了,简直堪称话题终结者,饶是梁翕之这样巧舌如簧之徒,此时也哽住了嗓子,结住了舌头。

“哈、哈哈……哈哈……”梁翕之干笑,端起羽觞耳杯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刘非挑了挑眉,道:“说起此事,不知曲陵侯可有看过最近街坊之中甚是流传的话本儿。”

“话本?”梁翕之明知故问,端着一脸的迷茫:“甚么话本?”

刘非摊开手掌,方思会意,将一册话本拿出来,呈放在刘非的掌中。

——《太宰风流二三事》

梁翕之眯了眯眼目,还是端着一脸迷茫,道:“这——不瞒太宰,孤平日里不喜读这些市井杂书,乱七八糟的,亦没个正经儿。”

刘非微笑道:“是么?那可惜了,这书中所述的原型,仿佛便是臣与侯爷,是了,笔者正是前些日子来参加千秋宴的青云先生,青云先生才高八斗,不知曲陵侯可识得?”

咯噔!

梁翕之心头一震,立刻否认道:“甚么青云?孤并不识得。”

刘非还是微笑,道:“那又可惜了,臣还以为,是侯爷您指使的这位青云先生,编纂的这本故事呢。”

梁翕之心头更是猛颤,双手攥拳,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摆,他以为这样的小动作不放在案几之上,便不会被刘非发现,但刘非何其敏锐,将梁翕之的表情举止尽收眼底。

果然是他,刘非心中笃定,看来梁翕之和晁青云识得,这话本也不晁青云为了赚钱随意编纂的,看来是梁翕之想要离间自己与梁错的干系,煞费苦心的谋算。

方思听着二人的言词,默默的全都记在心中,站了一会子,趁着梁翕之不注意,小声退出花园,一路趋步小跑,从后门出去,来到街口停靠的辎车旁边。

哗啦——

辎车的车帘子快速打起,里面的人似乎听到了方思的跫音,是梁错。

梁错一身黑色的常服,墨绿的玉冠束发,看起来冷酷又肃杀,蹙着一双剑眉,剑眉下压,沉着反顾的狼目,幽幽的道:“里面情况如何?”

方思将刘非质问曲陵侯,关于话本的事情说了一遍。

梁错冷笑一声:“这个梁翕之,果然是他搞的手段,朕便知晓,他与晁青云是一伙儿的,还想煞费苦心的将晁青云安插在朕的身畔,他想的可真是美啊。”

梁错说罢,对方思道:“梁翕之诡计多端,不要留你家郎主一人,免得他耍一些卑劣的手段,你快回去,守在你家郎主身边。”

“是,陛下。”方思应声,刚要小跑回去。

“且慢。”梁错又开口了。

方思赶紧跑回来,道:“陛下请吩咐。”

梁错沉吟道:“朕还等在此处,暂不离开,若是有甚么风吹草动,你即刻来报,可知晓了?”

“方思敬诺。”

方思小跑着回到燕饮,梁翕之还在与刘非攀谈,气氛仍然微妙的厉害。

梁翕之为刘非添上酒水,突然深深的叹了口气,长吁短叹的道:“唉——太宰你也看到了,孤这个府邸,太过冷清,但孤苦于为官实在清廉,曲陵那样的边陲,哪里有甚么油水?百姓过的凄苦,孤还要拿出自己体己粮俸来贴补子民,实在……实在拿不出财币来修缮此间府邸。”

梁翕之故意哭穷,一来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清廉简朴,二来也是为了与刘非凑近乎。

哪知刘非抬头看了看四周,道:“此间府邸虽老久了一些,但雅致清幽,依臣看,无需修缮。”

梁翕之:“……”天儿又给聊死了一次。

梁翕之皱着脸皮干笑,道:“的确、的确清幽……只是这府邸,乃是君父留下的,也算是孤的念想,孤怎忍心见此间破败?”

梁翕之瞬间红了眼眶,用袖袍蹭了蹭自己殷红而隐忍的眼尾,哽咽道:“为人子,孤在君父生前,未能尽孝,如今君父不在了,孤唯一能做的,便是守住这座府邸,重新修葺一番……”

他铺垫了很多,用婆娑的泪眼凝视着刘非。

刘非对上那双泪目,心中涌起一股子奇怪。

好生奇怪,分明都是泪眼,梁错哭起来便好不叫人心疼,又脆弱,又破碎;而梁翕之哭起来,分明柔弱万千,但莫名有一种矫揉造作之感,完全不叫人心疼,甚至还有些好笑。

“噗嗤……”刘非从未觉得自己是如此爱笑之人,用袖袍遮掩着轻微咳嗽了一声。

梁翕之:“……???”他刚才是不是笑了?

刘非平日里面色清冷,总是一副没甚么表情,八风不动,甚至冷漠不近人情的模样,对甚么都淡淡的,突然笑起来,大有一种冰雪融化,流光溢彩的美艳,令梁翕之一时看呆了眼,他自负俊美潇洒,却从未见过如此美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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