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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错眯起眼目,环视左右,幽幽的道:“奇门遁甲。”
刘非略微有些纳罕,刚才便觉得奇怪,地上的土石似乎有些刻意,还有那些小树根,怎么看怎么觉得奇异,原来这便是奇门遁甲之术?
梁错冷笑一声:“这个晁青云,难道是故意驳了朕的面子,知晓朕会亲自前来,特意在这里安排了奇门遁甲,想要试探于朕?”
刘非仔细想了想,晁青云拒绝赴宴,梁错亲自邀请,辒辌车宽阔,骑奴驾士不得不改路,这一切真的太巧了,一环扣一环,好似……
好似一切都在晁青云的掌控之中。
刘非是个现代人,并不会奇门遁甲,梁错不屑的一笑,道:“拿笔墨来。”
骑奴驾士赶紧从辒辌车中搬出案几与凭几,铺了一张软毯在地上,将案几与凭几安置妥当,准备好笔墨文房。
梁错将名贵的绢帛展开,提起朱批,开始写写画画,似乎是在破译这局奇门遁甲。
刘非站在一旁,垂头看着伏案而书的梁错,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从梁错的头顶看下去,将梁错优越的下颌线条,和完美的大胸一览无遗。
梁错微微蹙眉,脸色严肃,唇角却挂着游刃有余,不屑一顾的笑容,那种自负而自信的感觉,配合着俊美年轻的容貌,极其张狂,极其好看。
刘非静静的欣赏着,也就一盏茶功夫,梁错放下朱批,道:“好了。”
是一张奇门遁甲图,梁错在上面绘制了破解的路线,道:“前面路窄,辒辌车是行不通的,刘卿与朕同行罢。”
“是,陛下。”刘非拱手答应。
众人按照梁错的舆图往前走,按理来说,舆图在手,合该很好破解才是,只是众人又走了半个时辰,还是无法走出奇门遁甲之术,好几次都走回了原点。
梁错的脸色显然有些不好看,毕竟他如此自负自己的奇门遁甲之术,结果现成打脸,身为一个君王,脸色能好看才新鲜了。
旁人也不敢质疑梁错的舆图,生怕惹怒了梁错不欢心,要知晓,梁错可是个连自己的长兄长嫂都能杀的暴君!
眼看着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刘非道:“陛下,可否将舆图交给臣一观?”
梁错死死皱着眉,将舆图交给刘非,刘非看着舆图,一面看一面往前走,因着走得太远,天色又黑了,梁错生怕他消失在阵法之中,连忙跟上去,道:“刘卿,当心一些,别走太……”远。
不等梁错的话说完,嗓音戛然而止,众人的眼前突然开阔,土石、树根瞬间被他们甩在身后,竟是走出来了!
梁错吃惊的看着刘非,道:“刘卿竟深谙奇门遁甲之术?”
若不是刘非带着他们,恐怕大家伙儿还要在这个阵法中,像无头苍蝇一般狂转呢。
刘非却道:“陛下抬举臣了,臣并不懂奇门遁甲之术,只是依照陛下的舆图行路而已。”
梁错一时有些不解,方才他们也是按照自己所画的舆图行路,但照样被困在阵法之中,为何轮到刘非,便自然而然的走了出来?
其实梁错不知,刘非是个心盲症患者,简单来说,刘非不会脑补,而晁青云设下的奇门遁甲,除了阵法之外,还会利用视觉的冲突,制造出一些眼目不易察觉的假象来,自然而然的让深陷其中的人脑补。
巧了,刘非并不会脑补,看了梁错的破解舆图,无论是心中还是脑海,都不会思虑太过,也不会加入主观思想,如此一来,在旁人眼中困难的阵法,在刘非眼中再简单不过。
梁错的舆图,刘非的心盲,简直便是珠联璧合……
*
破旧的茅屋,一盏油灯轻轻的摇曳。
有人站在茅屋的户牖之下,手扶着简陋的窗棂,幽幽的向外凝视。
那人轻声感叹道:“梁错这么快便破解了你的奇门遁甲之术,我真真儿是小看他了。”
那人大抵十七八岁的年纪,或许更是年轻,一袭白衣,透露着文质彬彬,又儒雅清高的姿仪,容长脸面,尖尖的下巴,一双仰月唇似笑而非笑,纤细的腰背挺直,随时随地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佼佼者姿态。
晁青云从内走出来,拱手道:“主公。”
白衣男子转过头来,凝视着晁青云,道:“新的话本,写完了?”
晁青云将一册话本递过去,道:“回侯爷的话,正是。”
那白衣男子,晁青云口中的“主公”,正是梁错的侄子——曲陵侯梁翕之!
梁翕之随手翻了翻话本,似乎对此间的内容并不感兴趣,道:“市井果然喜欢这等风花雪月的密事,如今整个丹阳城,怕是都听说了,太宰刘非与孤关系匪浅,甚好……甚好呐。”
梁翕之再次看向窗外,幽幽的道:“再过不了多久,梁错便会对刘非起疑,孤便自然而然的,将刘非这个太宰,拉拢到孤的门下,梁错啊梁错,孤真想看到你……众叛亲离的那一日!”
他说着,搭在窗棂上的手指用力,指节泛白,沙哑的笑起来:“若不然……干脆将梁错困死在奇门遁甲的阵法中罢?青云,你有这个本事的,对么?杀了他,博取我的欢心……”
晁青云还是那样一张寡淡的表情,他好似随时随地都不欢心,秉性薄凉,除了财币,对甚么都不上心。
晁青云淡淡的道:“如今大梁与北燕出兵伐赵在即,贸然杀死梁错,只会令大梁动荡,最后受苦的,只会是百姓,这难道是主公想要看到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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