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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谢秋抬起脸,表情有些困惑,“什么为什么?”
贺司宴皱起眉头:“为什么想离开?”
“我知道贺先生不想跟我结婚,而我刚好也不喜欢男人。”为了让对方放心,谢秋撒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谎,“这桩婚姻本来就是假的,现在正是结束一切的时机。”
贺司宴薄唇紧抿,面上神色喜怒难辨。
“我很感谢这段时间贺家对我的照顾,也很感谢贺先生在媒体面前维护我,给了我体面。”谢秋微微鞠了一躬,“既然贺先生已经康复了,我一个外人也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贺家。”
贺司宴眸色沉沉地盯着他,反问道:“谁说我已经康复了?”
谢秋愣住了:“你还没有康复吗?”
贺司宴收回视线:“没有。”
谢秋上下打量他一眼,不由疑惑道:“贺先生是哪里……”
贺司宴面色如常:“是你看不见的地方。”
谢秋眨了眨眼睫:“我知道了。”
贺先生说没康复应该就是没康复吧,毕竟男人没必要骗他。
谢秋语气真诚道:“但是我又不是专业的护工,可能没办法帮贺先生更好地复健。”
贺司宴定定地看着他:“你对我……的复健来说,很重要。”
听了这话,谢秋心里有点高兴,但还是谦虚地回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贺司宴喉结动了动,问道:“还走吗?”
谢秋郑重地承诺道:“如果贺先生需要我,那我会留下来,直到贺先生完全康复。”
他怀疑贺司宴是被自己的亲妈给洗脑了,以为真是他唤醒了自己,所以才会认为他很重要。
但无论如何,被人需要的感觉是很好的。
“嗯。”贺司宴沉沉应了声,手上的力道松了下去。
他不经意地看向放在桌上的大盒子:“那是什么?”
谢秋莫名心虚起来:“没什么……”
幸好贺司宴没有追究的意思,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谢秋抿了下唇,到底还是主动坦白了:“那里面装的,都是我收到的礼物。”
贺司宴眼神询问:“礼物?”
谢秋老老实实地交代道:“是我第一次来贺家时大家送给我的见面礼,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贺司宴:“嗯。”
“虽然这些礼物我都很喜欢,但我也不是非要把它们全都带走的。”谢秋观察着他的神色,“要不……我分你一半?”
贺司宴:“……”
谢秋:“三分之二?”
他带走三分之一,不能再少了!
“你都留着。”贺司宴拄着拐杖起身,“不过现在,你可以先放回去。”
谢秋脸有点红:“哦……”
果然是他太狭隘了,贺总才看不上他的这些东西呢。
贺司宴盯着红红的脸看了几秒,缓步往门外走。
“对了,贺先生。”谢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他,“你本来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贺司宴淡淡回道,“路过。”
谢秋信了:“好吧。”
是他的运气太差了,居然被路过的贺先生当场抓获……
贺司宴离开了,谢秋蹲在地上,拉开行李箱拉链,准备将收拾好的衣服再拿出来。
“小秋?”苏婉蓉的声音突然在他背后响起,“你在干什么呀?”
谢秋扭过头:“妈,你听我——”
“小秋,你怎么在收拾行李?”苏婉蓉这才看见地上的行李箱,一脸不可置信,“你这是要离家出走吗?”
谢秋:“……”
他今年二十一岁,不是十一岁,他才不会干出离家出走这么幼稚的事情好吗!
“不可以!妈不允许!”苏婉蓉快步走上前来,语气指责道,“小秋,你怎么可以抛夫弃子呢!”
谢秋幽幽回道:“妈,抛夫可以理解,但是弃子从何说起呢?”
“额……”苏婉蓉被噎了一下,立马又反应过来,“奥利奥不是你的儿子吗?”
谢秋:“……”
完了,他一时竟无力反驳。
“小秋,快把你的行李都放回去!”苏婉蓉蹲下身子,一抓住他的手,苦口婆心地劝道,“是司宴让你受委屈了吗?受委屈了你就跟妈说呀。妈会想办法给你做主的!”
“不是的,司宴哥哥没有让我受委屈。”谢秋赶紧解释,“我只是收拾几件衣服,准备抽空去旅个游。”
苏婉蓉将信将疑:“真的吗?”
“真的,妈。”谢秋眼神真诚,“就算我要离开,肯定会跟您说的,不会不声不响地就走了。”
“你这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苏婉蓉终于笑了,轻轻拍了他一下,“这里就是你的家,你离开还能去哪儿呢?”
谢秋也跟着笑,却没有附和她。
贺家很好,苏婉蓉待他也很好,可这里并不是他的家,终有一天,他还是要离开的。
苏婉蓉拉着他起来,又回身关上房门:“小秋,妈还要跟你说件事。”
谢秋应声:“您说。”
苏婉蓉开门见山道:“是关于司宴刚才在餐桌上说,同意景辰进集团实习的事。”
谢秋知道苏婉然的心结所在,却不能戳破,安静地倾听着。
“怎么说呢,妈跟爷爷对景辰的期待都是希望他健康快乐地长大,所以从未对他有过多的要求。”苏婉蓉叹了口气,“但孩子长大了,总有一些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