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底怎么了?”
“正规军来了!”列维尔急切地说,“他们从水路登陆,要到康科德搜缴武器!”
汉考克皱起眉:“什么?我一点儿风声也没听到……”
“我也是今天……不,昨天刚刚知道的,所以连夜赶来通知你们。你和塞缪尔最好换个地方躲一躲。”
“塞缪尔安排了一条往内陆地区的路线,我们随时可以出发。但是这边怎么办?列克星敦的民兵数量不多,恐怕挡不住正规军。”
“沿途的各乡镇我都通知到了,他们还以钟声和鸣枪通知其他乡镇。另外,我马上就去康科德。”
汉考克点点头:“多亏了你们,否则我们就要被打个措手不及了。不过,也许我们应该留下——”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小屋里传出:“别傻了,约翰,你们应该立刻就走。民兵们或许还好说,可是红衣卫决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被抓住了最少都是进监狱的下场。”
约翰·汉考克将门完全拉开,列维尔看见两名男子从屋内的桌子旁起身,来到汉考克身后。他认得其中一人,是塞缪尔·亚当斯,另一人却是全然陌生。方才说话的就是这个陌生人。
“你是……?”列维尔问。
汉考克说:“这位是亚当·勒梅先生,他来自新奥尔良,也是一名爱国者。”
亚当·勒梅一头栗色卷发,琥珀色的双眸在夜色中熠熠生辉。他身穿一件深蓝色的外套,腰间缠着白牛皮的腰带,胸口别着一枚古怪的银色徽章——两个V字上下交叉,中央有一只睁开的眼睛。
乔治一见那徽章便扬起眉:“共济会?”
“不能算是。”亚当·勒梅凝视着他,双眼中饱含着某种复杂的情绪,像重逢时的激动,又像离别时的哀伤。最奇怪的是,这人是乔治平生头一回见到,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
“勒梅先生,我们……认识吗?”
亚当·勒梅张开嘴,似乎想说“认识”,但最终确摇了摇头:“不。你并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
“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了!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吗?”
“关键不是何地,而是何时。”
说着,他又摇了摇头,转身按住亚当斯和汉考克的肩膀,“你们两位还是快点动身吧。我跟列维尔先生与乔……彭斯先生一起去康科德。”
汉考克严肃地看着他:“这可能很危险。去康科德的路上有红衣卫的巡哨。”
“我们每个人都处在危险中。况且,我能应付的。”
说着他按住自己腰右侧火枪的枪柄。乔治这才发现他的左侧则系着一柄长剑,剑的护手又细又长。这种十字剑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发现乔治探寻的目光,亚当斯解释道:“放心,乔治,勒梅决不是坏人,否则他早把我们的藏身之处透露给红衣卫了。”
乔治仍有些怀疑,列维尔却不疑有他:“没问题,多个人多个帮手。事不宜迟,咱们走吧!正规军恐怕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几人去屋后的马厩里牵马,亚当斯和汉考克往内陆去,列维尔、乔治和亚当·勒梅继续西行,前往康科德。当地的民兵队长已经在挨家挨户组织民兵,传讯的钟声也已敲响。
列维尔三人骑马离开列克星敦,沿着道路进入一片橡树林。艾米莉跑了半个夜晚,却还是精神抖擞,健步如飞。然而当三人进入橡树林深处时,它忽然长嘶一声,猛地扬起前蹄,不肯再走。另外两匹马也有样学样,止步不前,拼命在空气中嗅闻着什么,不安地跺着蹄子。
“刚才也是这样!”列维尔惊恐地说,“艾米莉突然停下来,说什么也不肯走,然后那个血傀儡还是什么的怪物就出现了!它肯定是感觉到危险了!”
乔治深吸了一口气,“没错,我闻到它们的味道了。真是令人作呕。血术士到底在路上埋伏了多少这种玩意儿?”
“什么?数量很多吗!那我们怎么办?”
“你和勒梅先生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我来对付它们!”
“不。”亚当·勒梅冷静地拒绝,“我知道血傀儡是什么。我跟你一起战斗。”
“什么?”乔治越发困惑于此人的身份,“勒梅先生,你怎么会知道?”
“我还知道你是吸血鬼。另外,叫我亚当就好了。”
“好吧,亚当。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