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鹿晨今天的表现，倒是有些不凡。不过他似乎对这条路没什么兴趣，他自然也不会勉强。

“你不害怕吗？”

乔洛并不爱说话，可鹿晨话太少，又有种古怪的违和感，让他忍不住多问几句。

鹿晨诚实点头：“怕啊，我腿儿都软了。”

乔洛真是一点都没看出他哪里腿儿软，倒是大胆得很。

“既然怕，为什么还要去做？”

“反正有你在，你不是最强吗，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乔洛顿住，下意识地去看鹿晨，却只看到了一张理所当然的脸。

他可以听出来，鹿晨没有一点谄媚和恭维，他是发自内心地这么想，也是这么相信的。

最强？再强，他也只是个O，没有人会真正地把性命托付在他的身上。

一瞬间，他的心绪有些复杂。

就在这时，地面的水突然一层层地掀起来，如同铺面而来的海啸般，不断往他们车上涌。

鹿晨打了个寒颤，原本的冷意已经完全蔓延出来，让他浑身发毛。

乔洛眼疾手快地停住车，按下按钮，从车的地盘上伸出钢爪，直接刺入地面，牢牢把车固定住。

这才拿出枪，冷冷直视前方。

只见远处的半空，半透明的蓝色液体缓缓游动，行动之间雨点如同铺开的浪花般，全部被扫荡出去。

那是条鲲鹏……

强悍的灵压袭来，让敏感的乔洛大脑剧痛，可他绝不会认输，只是紧咬牙关，死死与其对抗。

好强，什么时候S市出现了这么强的幽灵！

随着幽灵的经过，周围的磁场发生骤变，电源熄灭，人群哀嚎，越是灵感强的人，受到的影响就越大。

雨渐渐变小，鲲鹏尾巴一甩，消失在半空。最后大雨停歇，阳光照出，一切都消散不见。

鹿晨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缓了缓，下意识地看向乔洛，想要寻求点安慰，却没想到竟看到他满脸是血。

怎……怎么回事？说好的最强者呢？

“喂喂，你没事吧？”

鹿晨爬过去拍了拍他的脸，妈耶，那一瞬间他的眼瞳都涣散了。

好在乔洛很快缓过气来，猛地吐出一口血，恢复了神志。等他看到鹿晨两眼泪汪汪的模样，一时间也是诧异。

鹿晨能清晰地捕捉到幽灵的位置，足以可见他灵感不差。可面对鲲鹏这样的高级幽灵，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简直不可思议。

感受到脸上的刺痛，他抓住鹿晨的手，想要发火，看着他可怜的样子又没了火气。

“好了，别打了我已经没事了。不过，得麻烦你送我去一趟斩灵局。”

鹿晨呐呐地收回手，好像下手是猛了点。出于心虚，他赶紧答应下来，小心翼翼地扶着乔洛换了位置。

乔洛这才算是在他那里享受到了些特权，不过正因为鹿晨毫不在意，他觉得跟他相处非常舒服。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鹿晨。”

斩灵局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看上去毫不起眼，只在门口挂了一块白底黑字的牌子，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气派。

鹿晨跟着乔洛走了进去，中央空调带来的凉风吹散了雨后的潮湿和闷热。

乔洛的派头不低，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还有专人找他汇报。很快鹿晨在签完字后，就无所事事的坐在旁边，等待乔洛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

就在他闲地要抠手指头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看上去大概1米9左右，健硕的肌肉将黑色的西服衬的格外笔挺，浓郁的眉毛配上阴唳的眼瞳，格外具有压迫感。

在他进来的一瞬间，鹿晨就感受到了乔洛的防备。那不是一种真正心理上的防备，而是不自觉的来自生理的防备。

乔洛看上去很紧张。

“谁允许你私自出外勤的？！”

男人一上来便是质问，别说是乔洛了，就是鹿晨听着都觉得格外刺耳。

乔洛缓缓地站起身，不自觉地捏紧手指，声音却透着一股虚弱。

“我没有出外勤，只是在外面办事的时候，正巧碰见下雨罢了。”

这很明显就是说谎，就连鹿晨这个脑袋不灵光的家伙都听得出来，他诧异地看向乔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撒这种谎。

出外勤是他的人身自由，作为一名斩灵师，如果连外勤都不能出的话，那还能做什么呢？难道天天坐在办公室里面批文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