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也面对过这样绝望的处境,当时她被上百个彻底失控的暴徒包围,她是怎么做的……
“我的心,我的全部,只属于哥哥,任何人都不能碰触!”
怀着这样守身如玉的决心,果然,她的手指可以微微移动。
眼皮同样微微颤了颤。
清禾忍住睁眼观察四周的冲动。
在这个世界,意志确实拥有超越常识的力量,而这个秘诀,就是帮助她屡次逃脱绝境的关键。
她得好好想想,怎么利用这股临时赋予她的女主力量,从这场神秘绑架事件中逃脱出去。
清禾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支棱耳朵听身旁之人的对话。
好消息,推动病床的只有两个人,并且身体素质不算特别强健。
清禾才不到一百的体重,又是躺在移动病床上,虽说不算轻便,但对于特殊战士来说,绝对轻松。
可这一男一女分明很着急,推病床却没能疾步如飞,显得有些吃力。
清禾在脑海中构想他们两人的姿势。
一前一后。
一个人在右前方,负责扶住病床不偏移,以及引导方向。
另一个女子则在病床后方,主要负责推力,以及关注她的生理状况。
她自己没有佩戴氧气面罩,但右手冰凉,血管微微刺痛,应该是在输液。
她快速在脑海中构想自己的刺杀轨迹。
毫无疑问,要先处理掉女子,然后再集中对付前面的男人。
至于对付他们的武器……
左手在被子下面,清禾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用手在床被间轻微摸索。
她特意培养过自己这方面能力(免得哪天某原作男主发癫对自己做什么),哪怕是一条毛巾,也可以用来反击杀人。
清禾在床上摸索类似于毛巾之类的事物,她心说实在不行,拔掉输液管也可以使用。
她正琢磨,忽然感觉病床一沉,前移速度下降,甚至向后打滑。
那个脾气暴躁的女子此刻更是悄无声息。
他们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凝神倾听,前面的男人也没了动静,病床干脆停下。
这下清禾彻底按捺不住警惕与好奇,微微睁开眼睛——
“!!!”
她骇然睁大眼睛,猛得倒吸冷气,十指紧抓被褥,几乎咬到舌头才忍住尖叫冲动。
她的眼前不知何时悄悄出现一张五官模糊的面容。
祂没有呼吸,冰冷寂静,悄无声息的与她贴面——没有真正挨到,但鼻尖之间的距离可能不到一厘米。
她急促的呼吸在祂冰冷面颊氤氲。
而祂的呼吸……祂没有呼吸。
这种怪物清禾只认识一个,会有跟她贴脸惊吓恶趣味的更是只有那一家。
“你想吓死我么!”清禾失声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清禾掩饰慌乱地从病床上坐起,打量四周环境。
他们正在医院的某段走廊上,似乎是住院区,墙壁贴着温馨的暖黄色壁纸,走廊光芒同样柔和。
可这样温馨美好的走廊,此刻却弥漫着古怪的气味——
在她病床前后,有两滩不明成分的半凝固液体,呈现倒人胃口的脏污黄色。
清禾瞬间明白这两滩液体原本是什么东西,差点呕出来。
可她今天一早起来什么都没吃,最后只是干呕两声。
“又是你安排的?!”清禾质问。
祓神淡淡注视着她。
清禾:……
好吧,看来不是。
“如果没有我,大概你被剖开取出内脏时,都想不明白是谁对你下的手。”
“审判庭?”清禾问,“他们专门打听我爸化疗的日子,潜伏进来绑架我?”
清禾仔细打量祓神表情,心想这家伙知不知道自己被认定祓病毒母体的事情。
“错。”
“军方?第一基地的人?”
“错。”
清禾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了解祓病毒作用,并且有能力对她下手的。
直到右手点滴因为她动作戳到血管,刺痛再难忽视时她才回神。
一个名字也在她脑海中浮现。
“……我爸爸,顾长风?!”
祓神依旧神色平淡,却没有否认。
“怎么可能?他不是化疗么,而且他甚至没有关于祓病毒的记忆……”
“在生死之事上,人类总会比平常更加敏锐。我只是抹除相关记忆,却没有篡改现实。”
所以顾长风意识到不对劲后,就果断决定控制她这个女儿,将不知是黑死病,还是神秘未知病毒的东西从她体内取出来? !
“他没几天好活了,而你本来就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培养皿。”祓神随意道。
清禾心烦地拔掉点滴,一时间思绪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