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追悔莫及(164)
如今这般珍贵又厉害之物怎么会在白亦清手上?
白亦清与江家做了什么交易,竟能得江家的地傀一只?
“不愧是谢大哥,好眼力!”白亦清微笑,“不过是帮了江家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忙罢了。”
白亦清明显避重就轻:“只是谢大哥,你真的不考虑把安公子的尸身交予我来复活他吗?”
谢昙目光冷沉:“你知道了多少?”
白亦清一愣。
谢昙看穿了他并不是真心要复活安又宁的意图。
白亦清哈哈大笑起来:“果然还是那个心思缜密的谢昙!”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安又宁尸身可能蕴藏上古灵珠的事,正道高层皆知,我不过小使手段,打听到绝非难事。只是……”白亦清略带点惊叹道,“谢大哥面对安公子的事不向来关心则乱?没想到此次倒是清醒的很。”
“你既已早早识破,想来是不愿交人了!”
白亦清此话刚毕,人已跳坐到了地傀的胳膊上,地傀手臂不过一抬,他便稳稳移坐上地傀的肩,地傀转身疾闯,“嘭”一声,堂门大碎,翻飞的木屑烟尘中,白亦清笑眯眯的冲堂中谢昙挥了挥手。
地傀破坏力强,行动迅速,疾跑跳跃,霎时便带着白亦清往藏匿安又宁的那个假山湖而去。
谢昙虽丢一魄,身体每况愈下,但战力仍强,眼看对方消失在视野中,他霎时运力,却不知为何,不过一霎,他真气于经脉中游如刀割,顿有逆行之势,他登时脸色青白,手脚绵柔,额头沁汗。
谢昙一下扶住身旁桌案,稳住身形,防风就从外面疾行而来。
看到谢昙模样,防风一惊,以为他与地傀交手不支,立刻从怀中摸出回气丹,扶着谢昙服下。
谢昙并不勉强,藏匿安又宁的假山有乾坤阵法,极易迷失。
待谢昙咽下那口逆行的血气,缓过来到假山湖旁时,白亦清已第四次被阵法送出,重现入口。
纵有地傀相帮,白亦清还是显得有些狼狈。
看到谢昙出现的瞬间,白亦清便知掳走安又宁尸身这事怕是不能成了。
他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当机立断,拍了下地傀的头,地傀便立刻调转方向,向城主府外逃去。
防风带着府兵追去。
白亦清闹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安又宁。
安又宁意识到出事地点,惊觉事恐有变,匆忙赶到时,就发现谢昙正于入口处掩唇咳嗽着。
安又宁心思骤转,试探上前,有些假惺惺的询问:“阿昙,发生了何事?你无事吧?”
谢昙一双沉沉的眼睛望过来,好似看穿了他并不是真正关心发生何事以及自己身体是否康健,而是假山湖下的藏匿之身。
安又宁登时有些心虚。
谢昙却依然注视着他,只意味不明的慢吞吞咳嗽道:“自蜃境之后,我身体每况愈下,又宁可知原因?”
安又宁一惊。
谢昙察觉出他的红豆甜糕有问题了?
换句话说,他一点一点下在红豆甜糕中的毒,天长日久下开始慢慢起效了?
看着谢昙沉如湖底的眼睛,安又宁顿觉他的任何小动作好似都逃不过那双眼。
他心下登时警铃大作。
安又宁忍不住回避视线,却佯作生气,扭头恼怒道:“不是你蜃境中受的伤没好全?问我作甚?莫名其妙!”
谢昙看着他,出乎意料的平静,只缓缓垂下了眼睫,少顷轻叹一声“罢了”。
罢了?什么罢了?
安又宁不知谢昙到底是否察觉,当下便被他这叹息搅弄的心神不宁。
谢昙却道:“魔域不可久留,这几日着手返程。”
安又宁本就怕夜长梦多,谢昙此言正合他意,他抛却方才疑思,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谢昙将当天之事瞒下,安又宁始终不知为乱者何人,但经此一祸,假山湖旁府兵较平日增加了三倍,不过三五日,谢昙便将安又宁亡身妥善的安置到了回程的马车之上,众人开始回程。
刚开始一切都很平静,快到半程,安又宁一行却遭遇了刺杀劫掠。
这几日雨水甚多,他们走的旱路,山林泥水淋漓难行,载着安又宁亡身的马车车辕在泥泞处深陷,众人身披蓑衣,于噼里啪啦的瓢泼大雨中推拔车辕,不过耽误片刻,安又宁就于马车内听到了金戈相击之音。
马车外就有人声示警:“有人劫车!”
吵嚷之声甚沸。
马车门立刻被打开,潮湿的雨气扑面而来,谢昙掀帘:“不要出来。”
安又宁不及答话,车门再次关闭。
安又宁自知自身实力不济,出去也是累赘,便斜斜推开车窗一个缝隙,向外瞧着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