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哥,你没事吧?”周誉见状担忧道。
“我没事。”裴屿白沉声道。
那故意在裴屿白身边讲荀濛事情的人瞧见,心道当晚和裴屿白亲吻的男人没准就是荀濛。
虽然荀濛不承认,但除此之外,这村子里也没有别的人选。
这人早就看裴屿白不顺眼,见状又阴阳怪气地刺了几句。
裴屿白握紧拳头从地上站起,看向他。
这人忍不住后退一步,声厉内荏道:“干嘛,你还想打我吗?我告诉你,这可是……”
话未说完,裴屿白已经一拳头揍过去。
这可是什么?
打你就打你,废什么话。
“裴哥!”周誉急忙上前拉人。
其他人也赶紧过来。
但裴屿白早已揍的那人嘴角出血,他被周誉拉开,冷着脸道:“我的事情别牵扯别人,我告诉你,再让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不管你在什么地方工作,不管干什么,我都可以让你干不下去。”
这是裴屿白第一次用家世威胁人。
他目光扫过其他人,表情阴沉道:“你们也是一样。”
其他人躲避裴屿白的眼神。
有人敢怒不敢言。
有人真怕裴屿白会破坏他们工作的机会。
他们这么辛苦的参加开垦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得到一个好的工作机会。
凭裴屿白的家世,他可不怕没有工作,但他们不同。
因此裴屿白这一通威胁后,嘲笑、看好戏的人瞬间减少。
有的人就是欺软怕硬,明知裴屿白得罪不起,可看对方没有任何动作,且‘理亏’,就会进一步得寸进尺。
裴屿白踢走路边的工具,捏紧拳头走回去,没有人敢拦着他。
周誉快步也跟在后面,怕裴哥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顾风回头,招呼大伙继续工作。
但等回到荀家一看,荀濛并不在家里。
直到天快黑时,他才骑着自行车回来。
荀濛推着车子走进院子,院里有个小棚,自行车通常放在里面,省得被雨淋湿。
他才停好,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你去哪里了?”
荀濛被吓了一跳,回头,才发现角落站着一个人影,光线暗,他之前没有发现。
那人走出来,是裴屿白,他看着荀濛问道:“伯父说,你去镇上了。”
荀濛:“嗯,是去了。”
“去做什么?”裴屿白追问。
“和你有关系吗?”
荀濛想要离开,却被裴屿白一把拉住手腕。
昏暗的视线里,看不清楚裴屿白的表情,只是他的声音,低沉且压抑:“和我没关系,和裴姗姗有关?”
荀濛顿了顿,道:“如果你一定要追问,好,我告诉你。”
“我下午确实和裴姗姗在一起,她想在镇上逛一逛,我领着她到处看看。”
裴屿白的手一紧,将荀濛的手腕都握红了。
荀濛没有出声,也没有躲开。
“你想做什么,你和她……”裴屿白嗓音干涩得厉害:“你能不能等一等我,我会处理好一切,让你没有任何顾虑的和我在一起。”
“荀濛,我不能没有你。”
荀濛这时才慢慢挣脱裴屿白的手掌,道:“没有谁是一定不能没有谁的。”
“我等不了你,哪怕你处理好一切,但世界上这么多人,你能够让所有人都闭嘴吗?”
“放弃吧,裴屿白,你敌不过现实,你敌不过这个世道。”
“我不想要和你一起冒险,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完一辈子。”
“还有……”荀濛的声音在昏暗的环境中淡淡传来:“我已经找到一个工作,过两天就会离开家,在外面租房子住。”
这时,荀父在屋内喊人,问是不是荀濛回来了。
他听见有人推着自行车进院子里的声音。
荀濛最后说了一句:“你放过我,也放过自己吧。”
他甩开裴屿白试图极力攥紧他的指尖,转身走进屋内。
呜呜,我家亲爱的好可怜,你再等一等,马上就快要走完剧情了。
没两天,荀濛就离开了村子。
他走的时候,荀父荀母都很高兴,毕竟儿子找到了一个很是体面的工作,在外面当播音员。
裴屿白看着荀濛离开,眼神晦涩。
自那天傍晚和荀濛说完话后,他一直都很沉默。
他没有再围堵荀濛,试图再说服他、挽留他。
一切都表现的很正常,仿佛回归正轨。
但就是这样的状态,才更加令人心惊胆战。
周誉有时候都不敢和裴屿白说话了,他总觉得裴哥现在的样子有点可怕。
“裴、裴哥,你没事吧?”周誉见裴屿白仍然望着空无一人的小路,眼眸深沉,面无表情,忍不住问道:“荀哥都走了,要不,我们去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