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系统整顿大理寺(29)
空晦和尚不愧是有眼色,看到刚才贾仪对那场火灾原因的反应就知道,贾仪定然知道些什么。
他马上开口附和:“贫僧赞同岑小友的话,这场大火反而是因祸得福,恭喜贾大人。”
马屁拍对了地方,贾仪自然是眉开眼笑。后知后觉的张道士也回过味儿来,可已经晚了。干他们这行对出尔反尔、自打嘴巴是最忌讳的,只能闷声坐在一旁装死。
空晦和尚也心下了然,现在最该做的就是跟着岑晚的步伐,不说与他相左的话,才好把这单生意混过去。
岑晚又开口:“不过虽有转机,梅园被烧让柳夫人的魂魄失去了根,难以长存于人间,却也是解开了限制。水火未济,说的就是现在到了困难又关键的时刻,我自会尽力保护大人无虞,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贾大人自己也要小心。”
这甜枣后的巴掌来的太快,贾仪面色又变得难看起来,开口道:“还望大师保全啊!”
这顿短暂的午宴就在复杂的气氛中落幕了。整个下午岑晚装模做样的去已经烧成一片焦土的梅园走了一圈,嘴里念念有词,听到的人向贾仪汇报说那是他从未听过的话,还带着很奇妙的旋律。其实那只是岑晚在哼唱英文歌。
还不等天黑,岑晚就休息了,美名其曰今天损耗太大,连贾仪发出的晚宴邀请也一并回了。王小回来时,岑晚房间已是大门紧闭,他只好回到自己的下房,满心期待明日能和岑晚说一说自己今日的感悟。
临近子时,万籁俱寂。
月山睁开双眼,如夜色般漆黑的瞳仁一一片清明。
他起身走到岑晚床边,少年睡得正酣,被子团在身上,四肢大敞伸在被子外,一张小脸睡得白里透粉。
月山突然有点不忍心叫醒少年,但还是将一只手搭在岑晚肩头,轻轻推了两下,“醒醒,马上子时了。”
岑晚四肢开始胡乱挣动,活像是被五指山压住的齐天大圣。
“pia”地一下,岑晚的一只手贴到了月山腹肌上,开始胡乱摸索。
这是什么啊?一块一块的,还弹弹的~岑晚细细体会起这绝佳的手感,月山则因为这从未与他人有过类似的亲密举动僵在原地。
就在岑晚转摸为戳的瞬间,刚刚石化住的月山反应了过来,抓住了那只作乱的手,只觉得面具下的面孔要烧起来了。刚刚有点心疼岑晚起床的情绪已经完全烟消云散,转而为被轻薄的羞恼,虽然月山也没细想都是男人有什么可羞的。
他手上一用力,原本在床上摊成一片的岑晚像面条一样被他提起,努力睁开眼睛后,岑晚发现自己居然已经站在地上了!
月山对刚刚发生的事绝口不提,只对岑晚冷冰冰道:“清醒点,该出发了。”
“哦哦。”岑晚也清醒过来了,只不过,难道月山也有起床气不成?怎么这么凶啊。
二人按照白天考察好的路线来到伙房,这里也是下人们居住的下房。此时屋里漆黑一片,还能隐约听到几声响亮的呼噜。
“你确定芸儿在子时后才会行动吗?”
月山自然早就摸清了芸儿行动的规律,但却不能直白告诉岑晚:“子时前一刻是府上侍卫交班的时间,晚班侍卫都比较怠懒,一般会再晚一点才开始下一次巡逻,所以想进入贾仪卧房,只有这半个多时辰的空白期。”
这也确实是芸儿每次装鬼时选择的时间,不过一个小姑娘难免容易漏出马脚或力有不逮的时候,所以月山也会帮她遮掩一下。比如若是有侍卫来得早了,他会刻以制造些响动将人引走,给小姑娘创造离开的机会。
二人就这样埋伏在下房外的柴垛后,等待子时的到来。
远处传来了打更人的声音,和声音同时而动的,是右侧最边边下房的门。白天那个他们见过的小姑娘悄悄从屋里探出头来,确认安全后,闪身出门。
芸儿换了一套深色的衣服,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凤眼,蹑手蹑脚像伙房外的母鸡笼走去。
笼子里的鸡是准备好明天要杀掉的,芸儿拿出一根布条,三下五除二将一只母鸡捆好,动作麻利。她从袖中抽出一把小刀,在母鸡血管富集处一划,血喷涌而出,落入她事先准备的一个小羊皮水袋里。
事已至此,已经可以算人赃并获了。月山和岑晚从柴垛后走出来,芸儿看到他们手上一抖,水袋落地。
芸儿一双凤眼睁得大大地,将手中小刀握在胸前,显然做好了与眼前两个人殊死搏斗的打算。
岑晚也没多说什么,从怀里拿出了柳夫人的手帕,丢给了芸儿。
芸儿看到手帕,瞬间泪水盈满了眼眶,一手仍紧握小刀不放,另一只手将手帕紧紧贴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