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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权臣堆里玩厚黑学(82)
作者:江涵秋 阅读记录
荣庆帝是一个疑心重的人,他一手把宦官们提起来,为的是让宦官当他的耳目,当他的黑手套,帮他打探消息,也帮他敛财。
但他没想到,宦官们不仅为他敛财,还为自己敛财,为自己敛的财,还比为他敛的财要多得多。
如果不是任山爆出这次的事,他一直以为下面的人只拿点蝇头小利,没想到他们竟然欺下瞒上,贪得无厌。
荣庆帝保了吴贵,但并没有让吴贵保下面的人,总有人要为他的怒气祭天,吴贵查出来让他满意的结果后,全都按律处置了。
荣庆帝看似保了吴贵,对吴贵也不再同先前那般信任。
他终于明白,身为帝王,世上并没有能让他完全信任的人。
这是一件无比悲哀的事。
这件事带给荣庆帝极大的震撼,大徐幅员辽阔,他很难管好每一个地方,山高皇帝远,离盛平越远的地方,越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于是荣庆帝派了钦差大臣到南边,制衡宦官的权力,他最痛恨被人算计。
贺朝和邹清许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吹风,暑气在地上蒸发,贺朝忽然问:“清许,你究竟想干什么?”
邹清许一愣,装作没听清:“你说什么?”
贺朝整肃了脸色,“我想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我总感觉这件事和你有点关系,我看见你去拜访杜平了。”
邹清许放下手里的瓜子,他说:“这事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可没上书,拜访杜平是为了让他看着梁君宗。”
贺朝:“梁君宗确实需要有人看着,他和梁大人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奇怪,之前还有不少人找他们的麻烦,最近没什么动静了。”
邹清许心虚地喝了一口茶,这一切大概是沈时钊的杰作。
贺朝不死心:“你实话实说,朝中最近发生了不少事,这些都或多或少和你有些关系,尽管你和之前不一样,梁君宗也说你变了,他们都说你忘了本心,违背了清流的初衷,但我觉得你好像从来没有变过。”
邹清许看着贺朝的眼睛,笑意抵达眼底:“你觉得我从来没有变过吗?”
贺朝斩钉截铁地说:“没有。我从来不认为明哲保身是投降。”
邹清许挑挑眉:“我这条命是捡回来的,再死一次我也不怕,但是,活要活的有价值,死,也要死的有价值,”
贺朝似乎懂了什么,他说:“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但我的命是你捡回来的,无论你想干什么,我帮你。”
邹清许感动的塞给贺朝一大把瓜子。
谢府,谢止松给屋子里的花浇水,谢府的正厅中摆放着很多名贵的花草,都是人送的。天儿热,但凡两天不浇水,盆里的叶子便耷拉下来,像垂头丧气的小人儿。
“你这次做的不错,陆党少了一名大将,任山以后扑腾不起什么浪花,他几乎已经废了,皇上现在还留着他,一是因为他儿子犯的错确实和他没太大关系,二则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能接任他的位置。”
谢止松说这些话的时候,背对着沈时钊给花浇水,沈时钊看不见他的眉目神情,他也看不见沈时钊的神色。
沈时钊知道,这些话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左都御史如果下台,左副都御史是填补空位的最好人选,但荣庆帝现在没有着急换人,说明他没有完全认可沈时钊。
沈时钊年纪尚小,资历尚轻,他虽精明强干,但没有让荣庆帝满意到能放心的把都察院最高长官的位子交给他。
而且,人人都知他是谢党的人,荣庆帝也不愿看到谢党一家独大。
沈时钊的眼睫轻轻垂下:“义父放心,我会把此事放在心上。”
谢止松终于转过身:“我现在不好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话说多了反而会坏事,踏实做好手里的事,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沈时钊:“我明白。”
谢止松慢慢放下浇水壶,稳步挪到椅子旁边,“这次陆党受挫,完全是自讨苦吃,现在他们和宦官两败俱伤,别人都说咱们是大赢家,二虎相争,怎么算也是我们得利,是这样吗?”
沈时钊抬头看了谢止松一眼,“请义父明示。”
谢止松坐在太师椅上,抓着椅背,沉声说:“这次获利最大的不是我们,是清流。”
说起来在这次事件中被提拔的确实全是清流,谢党一直在隔岸观火,没怎么下场。
沈时钊认真听着谢止松说的每一个字,他说:“下场的人自然最容易摘到果子,义父之前顾忌,怕皇上猜忌,没有下场,才给清流捡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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