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她连沈琢羡也不见了,抬手把一枚玉简丢给萧承:“无上心法,替我去给沈琢羡。”
萧承接在手里愣了愣,随后又蹙眉:“你真要把无上心法给沈琢羡?就算你要利用他也不必给他真的无上心法。”
“吃醋了?”宋斐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很大方地说:“你若是喜欢也可以修习无上心法,我可不像沈岁华那样小气。”
萧承的脸颊自觉挨进她掌心里,那掌心里有薄薄的茧子,能觉察的出她最近在练剑,但他又真的看不懂她:“这可是万剑宗的顶级心法,历来只有宗主才能修习,你那亡夫为守护心法与合欢宗大战,你就这样随随便便给了我和沈琢羡?你不怕我们都靠着这心法修成元婴,做了你的对手?”
宋斐然笑了:“一本心法而已,没有无上心法之前我能赢你,你拿了这心法照样是我的手下败将。”
她满不在乎的收回手说:“我若是成为宗主,就让万剑宗弟子人人可以修习无上心法,世人修道无非是想成仙,既然他们认为无上心法是捷径,我又何必捏着一本心法吝于分享?”
萧承被她这个说法惊讶到了,他还不曾见过哪位强者愿意共享资源,别说魔道妖道,就连名门正派和朝堂,真正的资源、顶级的秘籍、法器,哪一个不是掌握在当权者手里?
一时之间他竟很难说清,她这个想法是天真还是聪明?
她已穿好衣服要走。
“既然你不用亲自去见沈琢羡,为什么要急着走?”萧承又横臂要抱她。
却被她震开了手臂。
她停在原地看着他说:“裴一在等我。”
萧承的脸一下子就沉了、黑了,裴一果然没有去京都一直和她在一起。
宋斐然跨出门的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萧承看着门口,心里堵了什么东西似得,在她心里还是裴一最重要,哪怕他的元阳给了她,他任她采补修为,愿意被她利用,也照样比不过裴一。
裴一真该死。
萧承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简,一想到沈琢羡也违抗命令,没有向他禀报就与宋斐然私下约见,现在就在不远处的酒楼里等着宋斐然,上赶着做她的鼎炉……他就觉得,沈琢羡这枚棋子也留不住了。
他打开玉简翻了翻,却发现玉简里写明了,想修炼无上心法必须是元阳之身,才可练成纯阳元婴。
他忍不住就冷笑出声了,好个宋斐然,到这种地步了还戏耍他。
明知他的元阳才刚刚给了她,却还跟他说可以修习无上心法。
她到底有没有半点真心啊?还是她的真心只对裴一才有?
……
她有真心吗?
茫茫夜色里,裴颂跌跌撞撞地摔进小溪里,冰冷的溪水浸着他滚烫的身体才觉得好受一些,又忍不住伏在溪水中吐了起来,却因为辟谷太久没有进食什么也吐不出来,只将喉咙吐得要扯开一样,整个身体颤抖着弓起来。
好冷、好热。
他分不清自己现在的状况,只觉得身体一阵冷一阵热,腹部的伤口泥泞的涌出很多岩浆一样的东西。
又痒又麻,他的手指压在上面用力的整个身体在颤抖,仍然得不到缓解。
这是怎么了?
他像个法青的畜生一样,想宋斐然,想她弄痛他的手指,想过去的每个夜晚……
可那些画面又令他恶心的吐起来,因为宋斐然此时此刻就在和萧承做着同样的事,或许她接下来就会去和沈琢羡做这样的事。
对她来说,他和他们没什么分别,只是更有利的鼎炉罢了。
他每一夜上赶着去让她采补,怕她走火入魔,尽可能的将修为多给她一些……
他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予取予求,她就不再需要别的鼎炉,他就可以一直这样陪着她。
太可笑了。
裴颂甚至在这一刻才明白过来,她今日要他去万剑宗是不是为了支开他?
万剑宗里他没有见到沈琢羡,因为她把沈琢羡约了出来对吗?
一切如此清晰明了,她从来不曾许诺过只需要他这一个鼎炉。
可她答应过,绝不将无上心法给别人,绝不和萧承联手……她说过,再也不欺负他了……
裴颂将滚烫的脸埋进溪水里,手指抓破了腹部的伤口,仍然没有得到一点平复……
他的脑子、身体、肌肤……每个地方都在疯狂地想念宋斐然。
他恨自己这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