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她选择种田+番外(3049)
别看他们家工人好几个,每人每月都能分到鱼、肉票。可要知道,他们市是出了名的人口大市,光纺织厂就好几个,还有钢厂、煤厂、电机厂……工人数不胜数,鱼、肉这些不太好得的物资,都是按工龄长短分的。
他们家除了徐爱国和出嫁的徐梅,其他人的工龄都很浅,像徐耀去年才从学徒工转正,分到的鱼、肉票一个月只有一市两,徐芳和徐茵也不遑多让,三个子女每个月拿回家的鱼肉票加起来,才勉强半斤。
徐母又是个精打细算的人,琢磨着二儿子到了说亲的年纪,不是今年、就明年,肯定要把终身大事定下来,所以谢媒礼必须得攒起来,不能有多少都吃多少,于是一家人约好,每个月吃两次荤,上旬一顿肉、下旬一顿鱼。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这样,吃菜都得计划着来。
他们家还好,因为徐爱国的堂叔是纺织厂退下来的老干部,有他这层关系,家里几个子女进厂上班很顺利,每个月拿回家的票证也多。不像别的人家,一个月都舍不得吃一次肉。
可惜,纺织厂今年换了个厂长,而且是空降的,最烦这帮退休了还指手画脚插手厂内部人事调动的老干部,直言这是官僚作风,因此老堂叔这层关系不好使了。
“唉……”想到这儿,徐母胸口闷闷地叹了口气。
徐芳撇撇嘴,话里有话地说:“老四,你看爹娘对你多好,你去养殖场上班,还特地买鱼给你饯行。你吃完这顿倒是走了,咱家还有四口人,接下来十八天得顿顿白菜帮子炒咸菜,没盼头了……”
“老三你说啥呢!”徐爱国低喝一声,“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老三说的是大实话啊!”徐耀帮腔,“老四这是调岗,而且是她自个作出来的,凭啥我们一大家子要跟着打乱节奏?”
徐茵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咽下嘴里的鱼肉才说:“你是羡慕我调岗有鱼吃?那等哪天你调岗了我个人送你一条鱼。”
“……”
徐耀气哼哼地扒完饭,摔椅子回房了。
徐芳瞪了徐茵一眼:“到了养殖场,拜托你嘴巴管牢点,别再跟厂办时一样,成天挑事儿……”
徐茵头一点:“好的。”
徐芳一噎:“……”
她还没说完呢,后半句哽在喉咙口,突然想不起要说啥了。
这家伙今天怎么了?吃错药了?
换平时,她要么饭碗一撂,跳起来争辩:“我挑事儿?我挑什么事了?徐芳你别以为大我一岁,就能像爹娘一样教训我,咱家还轮不到你来指责我……还说我挑事儿,我看挑事的是你吧?连顿饭都不让人好好吃,是不是见我多吃了两块鱼心里不舒服了?嫉妒了?”
再不就是含着两泡泪,找爹娘告状:“爹你看,老三又欺负我!她发了工资不交给你,偷偷去买雪花膏,我多吃块鱼肉怎么了?”
诸如此类。
徐芳都做好回怼的准备了。
不料这次老四竟然不按牌里出牌,仿佛她打出去的拳,遇到的不是砖头、木板,而是棉花。
徐芳:“……”
就很纳闷。
一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徐茵却一觉睡到大天亮。
精神奕奕地起床,吃了一碗清水泡饭就酱菜,徐茵把整理好的行李——其实就一个卷起来的铺盖,里头塞着原身的换洗衣物和私人物品,轻轻松松往肩头一扛:“爹、娘,大家,我走了!”
大家???
徐耀、徐芳、徐荣,以及担心老四变卦、大早上赶来家里看情况的徐梅:“……”
我们连个称呼都没有了吗?
气得倒仰。
“爹你看!”
“娘,她怎么这样!”
“行了行了!”徐爱国头疼地摆摆手,“你们几个,该干啥干啥去!该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都杵在这里干什么!”
“……”他们那不是给老四送行来着么。
谁知道老四这么拧!好好的送别,倒反而让他们积了一肚子气!
一个个气哼哼地上班去了。
徐梅正要走,忽然想起什么,拉住徐母问:“娘,你没给老四塞钱票吧?”
“啥?娘你给老四钱啦?”忘了带饭盒、折回来拿的徐芳,一听炸毛了,“凭什么给她钱啊!”
徐母赶紧安抚:“没给没给!本来你爹是让我给老四一点钱和粮票的,毕竟养殖场那边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万一饿肚子呢,结果你们四妹没要。”
“她不要?不可能!”徐芳冷笑,“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真没要,这不钱还在我兜里,没来得及放回去呢。”
徐母从裤兜里摸出手帕,里头包着的正是孩子爹硬要她给老四准备的五块钱和两市斤粮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