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還在身後嚷嚷著：“小妹，沒地方工作一定記得來找我啊！”

梁牧牧逃也似的快步往前走，低聲試探著詢問那個自稱是一號助手的機械音，但是隻有汽車人聲混雜著傳入耳中，一號助手就像憑空消失瞭，仿佛穿越前的那些都是想象。

梁牧牧咬牙：從沒見過這麼不靠譜的東西！

正當她路過躺在街邊用舊佈包著腿的乞丐時，那隻骨瘦嶙峋的手突然抓住瞭她的衣服。

“給我點錢吧！我已經三天沒吃飯瞭！我快要餓死瞭，救救我吧！”

“我，我沒錢。”她用力把衣擺扯出來，慌亂地後退幾步，沒想到又與人撞瞭個滿懷。

“小心！”一個年輕的男聲低聲提醒。

簡直是兵荒馬亂的一天！

梁牧牧趕緊回頭道歉：“不好意思！是我沒註意！”

“沒關系。”

青年並沒有多做糾纏，壓低瞭帽子轉身離開。

正松下一口氣，她才走出幾步，腦海裡的機械音終於又一次響起：

〖警告！警告！劇情書對之後劇情關系重大，請宿主盡快找回！〗

梁牧牧還沒來得及高興一號助手的出現，就開始莫名其妙，下意識摸瞭下挎包：“劇情書不是……”

身上空空如也，別說劇情書，連包都不見瞭，隻剩下條背帶。

腦中閃過一個畫面——是剛才那個人！

人倒黴起來真是喝涼水都能塞牙縫，現在被丟到這裡，她還沒搞清楚情況！

劇情書必須找回來！

偷東西的人還沒走遠，梁牧牧追上去的時候他正走進一條巷子。

巷子裡，幾乎所有窗戶都安裝瞭防盜網，幾臺老化的電風箱被人丟棄在角落裡，野貓被路過的人驚嚇，竄進垃圾堆裡。

梁牧牧上前緊緊攥住對方的手臂，說：“你站住！把東西還我！”

小偷一邊單手扣低帽簷一邊掙紮，他的力氣很大，梁牧牧一隻手根本抓不住，隻好兩手並用，把他的胳膊死死抱在懷裡。

“你把裡面的書還給我，其它的都可以給你！”

反正裡面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一聽這話，小偷果然停下瞭動作，似乎對她說的話感到疑惑，他拿著包轉身，開口：“放手。”

梁牧牧猶豫瞭一下，確定他沒有逃跑的意思就放開瞭。

小偷確實不打算跑，他打開挎包在裡面翻找，最後停下瞭動作，拿出裡面的一本書翻開。

梁牧牧面不改色。

果然下一秒，對方將劇情書丟回包裡，繼續找包裡值錢的東西，那架勢像是要把包翻出一個洞來。

良久，他才不可置信地問：“就一本養豬的書，一包紙巾，一件外套！你背什麼包？”

“我背我的包，跟你有什麼關系！”梁牧牧伸出手掌，掌心攤開，“還給我！”

小偷手伸到一半卻猛然一頓，又收瞭回去，頗有些無賴地說：“看你反應，這個包很重要吧？”

梁牧牧警惕地盯著他的帽簷：“不重要！就是覺得再買一個浪費錢。”

小偷贊同點頭，轉身就走。

梁牧牧連忙拉住他，承認：“確實很重要！你要怎麼樣才肯還給我！”

小偷頭也不回：“要我給你也可以，你把你手裡的鐲子給我。”

“鐲子……”梁牧牧摸向自己腕上那隻白玉鐲子，她還沒捂熱乎呢，覺得有些肉疼：“這個鐲子可比我的包要貴多瞭……”

小偷立即回頭說：“我跟瞭你一路，你在這附近轉瞭半天瞭，沒地方去吧？要不這樣，你拿你手上的鐲子跟我換，我把包還給你，還給你住的地方，怎麼樣？”

語罷，小偷擡起一直低著的頭。

梁牧牧暗忖：呵，誰要跟你走，小學生都知道不能隨便跟陌生人走。

她擡眼剛要回絕，就見對方單手擡起帽簷，一張熟悉的臉暴露在空氣中。

前後的街道不時有人經過，此刻梁牧牧怔在原地，沒有回應。

小偷那雙桃花眼輕輕挑起，再次問她：“你考慮好瞭嗎？要是不願意就算瞭。”

梁牧牧回過神，改口：“好。”

……

陰鬱的天空飛過孤鳥，從下往上看，縱橫交錯的電線如同天際的裂縫。

跟著小偷穿過幾條巷子，他們來到瞭一棟筒子樓下。

樓有五層，一層層的過道間掛滿瞭五顏六色的舊衣服，看起來很擁擠。

他們上到第三層，穿過掛在走廊層層疊疊的被子和衣物，路過幾扇敞開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