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污染物被籠罩在一片迷霧裡，看不清模樣，隻能聽見令人頭皮發麻的咀嚼聲音，還有它的手扯瞭明澤一片又一片肉塞進口中優雅咀嚼。

明澤臉色慘白，冷汗如雨，朝她這邊看瞭過來，神情好像有些恍惚，嘴唇動瞭動，好像想說什麼，卻已經痛得發不出聲音。

這一幕明明該是很掉san值的，陸央都感覺自己可能的確掉瞭一些san值，卻不是驚恐，而是有些興奮。

因為……太香瞭。

她看著那隻污染物吞食著明澤的血肉，連明澤的肚子都被它扒拉開瞭一個洞，腸子都快扯出來瞭，卻沒有感覺惡心，反而……有些餓瞭。

當然，她不是饞明澤的血肉，雖然的確也有些香，不過這很正常，在她覺醒吞噬異能以後，幾乎就沒有她不喜歡吃的東西。

但她現在饞的是那隻污染物，對方散發出的高等級的濃鬱的污染就像是一道高級美味的大餐，讓人垂涎。

就在她盯著那隻污染物的時候，污染物轉過瞭身來，還是看不清面容，但她好像它笑瞭，邀請似的釋放出瞭自己的污染，引誘著她過去。

“要一起吃嗎？來找我。”

可能這隻是個夢境，陸央其實也不是那麼清醒，在美食的誘惑下，朝著那邊走瞭一步，快要被污染的濃霧包裹的時候……

她被霍燃叫醒瞭，睜開眼時，就看見霍燃就坐在她的床邊，沒有看她，目光盯著她的手環，臉色有些沉。

陸央低頭看去，就看見瞭……她一直以來為零的污染值此時顯示的卻是……五。

五還是很低，比現在的霍燃身上的污染值都要低得多，但……這就意味著精神污染對她的確是有效的，而夢境裡又是一個人的精神最容易崩塌和被污染的地方。

房間內安靜瞭片刻，霍燃看向她，問：“陸央，你夢見瞭什麼？”

陸央剛睡醒，也沒多想，就將她夢見的場景告訴瞭他，她隻是想讓他幫忙分析一下她是真的做夢還是被污染物使用瞭異能，而那隻污染物就是饕餮。

但霍燃聽完以後，看她的眼神卻有些奇怪起來，他沉默片刻，說：“你……是因為看見明澤的慘狀才污染上升的？”

陸央對上霍燃的視線，有些噎住：“……”

這個問題要怎麼說，她“深愛”過的前男友都被污染物吃瞭，她還在饞污染物，甚至饞到污染上升，這聽起來……好像顯得她很冷漠無情啊。

雖然她的確對明澤沒有感情，但正常人見到這一幕隻會有恐懼，而不是有食欲吧？

禁區歸來的女友（十九）

大概是陸央沉默得太久, 霍燃看著她，好像明白瞭什麼，覺得她就是因為明澤的慘狀而精神受到污染的。

霍燃沉默片刻, 說：“我知道瞭, 我會救他出來的。”

在他要走的時候, 陸央卻忽然拉住瞭他的衣角, 慢吞吞地說：“和明澤沒關系, 是……因為饕餮, 它的污染對我很有吸引力，讓我有些失控。”

陸央擡頭看向他：“所以，我覺得那可能不是夢……”

她還沒說完，霍燃卻忽然俯身看著她，冷不丁問：“為什麼和我解釋這個？”

陸央一愣：“……污染上升總要分析一下原因……”

霍燃好像不需要她的回答，已經開始自顧自地有些欣喜說：“是怕我誤會什麼, 對嗎？”

“……”陸央望著他, 說，“隊長，我是認真地在和你討論污染物。”

對上她烏黑水潤的眼眸，霍燃的神色已經一掃先前的沉默黯然。

他輕咳一聲, 坐回床沿, 看著她，語氣溫柔：“你說。”

陸央頓瞭下，才又接著說：“如果那不是夢境的話, 我應該是真的去瞭教廷, 那就意味著……教廷那邊有讓人在睡夢中離魂的異能。”

霍燃的神色有些變瞭, 低頭看著她的手環，說：“你試試看能不能凈化掉這些污染。”

陸央的所謂凈化其實是吞噬掉污染還能保證自己不被污染而已, 但大概是因為在睡夢中受到的是精神污染，她壓根無法吞噬掉魂體上面的污染，自然也無從凈化污染。

她的手環檢測到的身體污染數值依然是五。

這點污染對於霍燃現在體內的污染數值來說不值一提，但還是讓氣氛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因為……這就意味著陸央無法凈化掉睡夢中的精神污染，一旦她陷入睡眠，很可能會繼續被污染，到時候……預言裡的滅世場景也還是會如期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