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方就這樣打瞭起來。

“衛紀黎，你以為這樣就完瞭嗎？還有人在前面等著你呢。”吳昊臨死之前仰天大笑瞭起來。

營地火光震天，兩方交戰激烈，有侍衛跑到瞭衛紀黎身邊，向他彙報:“大人，有人闖入沈將軍的帳篷。”

“什麼？！”

沈月微的帳篷他一直讓人在暗處密切關註，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必須來向他彙報。

他即刻動身，朝著那邊走去。

帳篷內，楊平見時間差不多瞭，便要拉沈青杏走，可是她卻哭得肝腸寸斷，跟一個淚人兒似的，不願意走。

就在這時，帳外突然射進來一支箭，楊平為避開箭矢，往右邊閃開。

衛紀黎進來的時候，看到棺材旁悲戚慟哭的少女，渾身一震，他健步如飛走瞭過去，抓起少女的胳膊，將她抓到瞭自己懷中來。

“你放開她！”楊平沒見過衛紀黎，沈青杏是他的人質，他絕不能讓她被人奪走。

失而複得的喜悅占滿衛紀黎的眼球，他緊緊抱住懷中的少女，帶著她往外走，並大聲吩咐:“攔住他！”

沈青杏被他帶回瞭主帳內，她沒想到今天會見到衛紀黎，他一身陰寒氣息，衣衫上鮮紅的血跡，一看就是別人的血濺在他身上的。

“沈青杏！你敢跑！”

他將她丟在瞭榻上，雙手撐在她肩側，對著她咆哮。

沈青杏被他嚇到，滿臉惶恐，顫抖得像是被雷劈瞭一樣。

“說話啊！說話！”衛紀黎暴躁地吼道。

沈青杏心想:我說不出來啊。

衛紀黎終於看出瞭她的異常，擡手解瞭她的穴道。

“呵，外面的世界很好對吧？你想飛走瞭是吧？我把你這兩條腿折斷，看你怎麼飛！”

沈青杏瞳孔放大，往後退去，用力搖頭:“不要……不要……”

他的大手擒住瞭她的一條腿，拽著她不讓她退，發絲上的血珠滴落在她青色的裙擺上，像是落下的一片紅梅花。

他模樣陰鷙極瞭，俯下身來，貼著她的鼻尖，說:“外面世界好不好？動不能動，話也不能說，這就是你向往的世界？跟著別的男人就這樣好？好到讓你全把我忘瞭？”

“沒……沒有……不是……”

“看來我真的需要像那本書裡一樣把你關在府裡，用鎖鏈捆起來才行……”

沈青杏聞言，嚇得瑟瑟發抖:“不……衛紀黎……不要……”

“衛紀黎？嗯？你又叫錯瞭。”他帶著涼意的指尖掃過她的臉龐，好似在把玩一件器皿，“你好像很少叫我夫君誒，你是不是打從心底裡就沒有想過要把我當作你的夫君？”

“不是……我不是……”

她攥緊他的袖口:“夫君……阿黎……你不要像書裡那樣，我真的害怕……”

他甩開她的手，無視她的示好，吼道:“你後悔瞭對不對？你後悔嫁給我瞭，所以你跑瞭！”

他的眼前又現出少女死在他庭院裡的一幕，他感覺自己好像被泡在瞭冰窖裡一樣，冷意油然而生。

他兩隻手撫上瞭他的玉頸，那處脆弱得像是一根蓮藕，輕輕一掰就斷瞭:“沈青杏，你敢跑，我就敢打斷你的腿，或者，擰斷你的脖子，要不要試試？”

沈青杏被他嚇得不住搖頭。

他松開瞭手，忽然將她摟入瞭懷中，變態地說:“你就是死，也隻能死在我的院子裡，知道嗎？”

“你要永遠陪著我，永遠在侯府陪著我，鬼魂和軀體都要陪著我……”

最後，沈青杏隻會重複那三個字瞭:“陪著你……陪著你……”

*

外面的殺聲震天結束瞭，沈青杏也陷入瞭沉睡中。

她這夜做瞭一個好長的夢，夢裡全是她的哥哥，有一隻手一直在替她擦淚，她感覺自己被人抱在懷裡，那人在她耳邊輕聲哄她:“阿杏聽話，聽話的話哥哥就會回來瞭。”

那人的聲音好聽極瞭，她想一直聽下去，聽他給自己織造的一個幻夢。

“阿杏信我，信我就可以見到哥哥。”

……

東方既白，橘光破出。

沈青杏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到自己面前坐著的是衛紀黎。

他披頭散發，衣袍寬松，乍一眼看，像是一隻豔鬼。

她嚇得往後縮，張瞭張口，發現自己聲音已經哭啞瞭。

他掀起鴉青的睫毛，眼窩下是一圈濃濃的陰影，像是一夜未寢一般。

“醒瞭？餓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