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也不能這麼說……我性子本就這樣。”付銀朱回憶過去自己的種種行為，“但要是在這個世界搞同人賣谷子沒出路的話……我們寡宗早就轉型瞭，你說對不對？”

“那是獨孤午能力不行，他早就想讓我們降妖除魔，結果招來的弟子，全都應付他。”谷禾禾話鋒一轉，“我要是當上掌門，我肯定從弟子們的特長裡再找出路。”

“掌門心裡惦念著回歸正統降妖除魔，多半是為瞭讓七十二島看得起我們。”付銀朱辯解道，“他現在，不就是由著我們所長嗎？……給瞭巫泯多少次機會做新的嘗試啊。”

“別提她瞭。給她升高級弟子，顯得我們寡宗是草臺班子瞭。”谷禾禾心有怨氣，“或許本是就挺草臺的……但這樣是我的機會啊。修複原著太難，但是眼下獨孤午跟著魔尊走瞭，我應該趁機奪權……我們梳理一下，外面誰能幫上忙……還有，寡宗內部誰能幫我拿捏獨孤午……”

“我的性子……一直避著別人，我不懂這些。”

“就當是新的開始嘛，”谷禾禾給付銀朱打氣，“我們第一次見面，在京兆城裡，你突然提出去寡宗，那時候那麼熱血，現在回想一下當時的心情，我們就當是從頭來。”

付銀朱思考瞭一下：“你留下來助我讓三界安寧，我幫你篡位啊。”

“行！”谷禾禾很是激動，“我們一起走，一起回到現實世界！……單向的旅行，我們一起放下執念，一起彌補遺憾，同生共死，彼此不分離……哎呀，話說得有點重瞭，反正就是這個意思。”

她隨後又補充道：“我身體這個樣子，沒法和你們一起長命百歲、千歲、永生永世，我也不想回到現實世界比以前衰老太多……所以我多陪你幾年，然後我們一起走，你以後別偷偷摸摸回到書中世界來。”

單向的旅行……

付銀朱突然意識到自己為何能往返書中世界和現實世界。

付銀朱對書中的世界沒什麼執念……初到茶宗時，也許有，但也隻是希望自己在新的地方有新的開始，可以拋棄過去好好生活。一旦想明白這些，她也沒有遺憾。

付銀朱對原著瞭解不夠深入，對楚焰更是隨筆瞎寫。

就像是要去管三界事務，也沒有谷禾禾那樣一開始就追究細節。

付銀朱反問谷禾禾：“你在執念什麼？……我在想，如果你放棄深入原著的世界，是不是也能和我一樣自由往返書中世界？”

谷禾禾一驚，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但她不說話，而是直接去問系統。

付銀朱看著安靜的谷禾禾表情平和，便從椅子上站起來活動活動。

當然不排除谷禾禾不靠譜的系統，當時說錯瞭話。

付銀朱還是沒有回到現實世界的打算。

她走到客房門口，推開門，在樓道裡隨心漫步。

在樓道盡頭，她撞見幾名寡宗弟子開著“清意咒”在聊天。他們見她過來，也邀她加入進來。

原來客棧老板察覺到妖魔在客棧，想攆他們走。但是寡宗弟子們也覺得千貍族可愛，舍不得貓妖在有瞭一線生機之後被拋棄，於是聚在一起商量辦法。

討論來討論去，他們打算朝京兆去，在郊外安置下來，或者折返回寡島，外人幹涉不瞭寡島上誰在。

——如今安全的地方，真的沒有幾處瞭。

一名寡宗同門還是很猶豫：“可是夢魘魔……付師姐，你去那間看看情況唄？”

付銀朱答應他們。

她到瞭客房門外，窺見顏儼正在讀取楚焰的夢。

她剛想回避，楚焰卻醒瞭。

付銀朱聽見他們倆人聊天的氛圍很是輕松，便敲瞭敲門。

楚焰讓她進來，轉頭又問顏儼：“我這邊棘手……你還要不要再試試別人……方才銀朱答應過……”

顏儼趕緊擺手。

他不想再試，也不想去翾璨居。

“那你要去哪兒？”楚焰隨即問他。

顏儼望向門外，緩緩說道：“我先幫小妖和凡人除去夢魘，就沿著你夢到的那條路，走一走。”

楚焰微微點頭。

顏儼沒想很快出發，但是客棧老板催得緊，第二天寡宗弟子和他一同啓程。

付銀朱和谷禾禾乘馬車前往京兆地方，沒想到一路上把她嚇得夠嗆，賴在京兆快半個月，楚焰沒什麼事瞭，她也不想走。

直到付銀朱接到掌門獨孤午的消息，她們才返程回寡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