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禾禾之所以覺得付銀朱和陸星熾現在一起去看武道會，互相給對方買好吃的並拿杯子分一壺飲品的行為很甜，因為她在現代社會時高中運動會時最羨慕別人這樣做。

谷禾禾回憶起剛才看畫展那一幕，付銀朱用導覽手冊和畫展的畫卷順序，用說明的第一個字連起語句，也是自己和朋友曾經做過的事。

谷禾禾覺得這些內容，應該是第三重幻境裡給付銀朱所說過的。

她半信半疑之時，正好見付銀朱摔碎瞭陸星熾的兩個靈璇，付銀朱扭扭捏捏要道歉，她數過靈璇的碎片數量，自此每天定時定點給他送一顆糖。

——谷禾禾一萬分地確信付銀朱從自己身上拿的靈感。

但仔細想來，付銀朱摔碎靈璇的動作那麼生硬刻意……

該不會這些舉動都是專門給自己看的吧？

谷禾禾冷靜一想，囑咐師妹去拿當時的畫展導覽手冊。

“剛才有一本，”師妹笑嘻嘻地說，“但是被茶宗的人買走瞭。賣瞭個好價錢呢。”

“他們買那個幹什麼？”谷禾禾不解。

“他們很好奇怎麼寫拽王和朔月上仙的，”師妹解釋道，“就是樓上大桌坐主位的那位買的。”

谷禾禾立馬從一層大堂跑上去，魏淮竹和薑述一頁一頁翻著畫展導覽手冊。

“九九五，八五，一七，三三……”魏淮竹念著導覽手冊上的數字編號，“看不明白……”

薑述歪著頭：“早知道在藏書閣裡多讀幾本書瞭。”

谷禾禾勞煩他們再重複一遍，很快谷禾禾反應過來：“救救我，幫我一起上山……”

薑述一聽，向魏淮竹指著幻光裡付銀朱身後房屋破損的模樣。

魏淮竹回憶起：“是緣仙鎮的妖風。都到鎮子中心瞭嗎？”

幫我一起上山。

——谷禾禾一籌莫展，這真的是從幻境之內專門傳給自己的消息。

可是，在幻境之外的人，怎麼能幫上她呢？

三重幻境35

從封傢別苑歸來之後，付銀朱難得在客棧大堂吃晚飯。

谷禾禾躲在二層不出門，巫泯好不容易才拖她到樓下來。她也習慣性地坐在付銀朱邊上。

她們有些日子沒見到淩素霜，她們剛吃完飯，聽說掌門獨孤午一會兒要討論一下今日嚴峻的妖風事態，才等見姍姍來遲的淩素霜。

客棧大堂沒有別的空位。

淩素霜隻好坐在谷禾禾對面。

她開口笑著打招呼：“好久沒有同桌坐瞭。”

付銀朱問她：“還順利嗎？”

“嗯，”淩素霜如是負重，“人找到瞭。”

她找的人正是真的封山蕪。那日在封傢別苑，淩素霜內心糾結，想再去找付銀朱談一談，卻尋不見她的身影，東轉西轉，撞見一片花圃，其上的花剛好能用來配易容藥膏的解藥。

淩素霜偷偷摘瞭兩朵，暗中給瞭掌門。纏月仍在裝腔作勢扮演封山蕪，展傢二莊主陪著他，獨孤午去偷偷配藥，最後下在瞭臨別的一杯茶裡。

纏月看出來茶水有問題，但是他見陸星熾在場，怕他還留有一手，便一飲而盡，露瞭真面目。在場衆人無一不驚訝，纏月本身身形瘦弱但是輕盈，看著像小孩子舉止卻如同垂暮老人。

纏月逃跑前盯著陸星熾“咯咯咯”笑個不停。

他本以為寡宗這些人忌憚魔族，會困住陸星熾，然而纏月一到魔界，就被陸星熾抓走瞭。

淩素霜心裡逐漸安寧，不用再猜白熒和陸星熾會不會來幫寡宗。獨孤午給她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帶她去尋找封山蕪本人的下落。

淩素霜用易容藥膏，在展傢二莊主的幫助下，從展傢四莊主在建的景點裡找到瞭封山蕪。展傢內部的事，淩素霜不敢過問，但封山蕪出來之後，心裡惦記著戲樓，帶著她和獨孤午一同前去。

“你們看戲瞭嗎？我聽說今天的可好看瞭，”谷禾禾卻不敢出門，“不過，戲樓老板回來瞭……”

淩素霜頷首。

封山蕪知道淩素霜假扮戲樓老板，但也隻能怪自己為瞭賺錢，市面上易容藥膏卵用，讓淩素霜這樣的小姑娘分不清是非。

他其實對淩素霜很是敬佩，假扮戲樓老板那麼久，演員們竟然沒有鬧事。而且他查過賬目，戲樓收入增加很多。

獨孤午說是他辦簽售會帶來的，但是封山蕪隻誇緣仙鎮土生土長的姑娘就是機靈。

戲樓老板是外鄉人，淩素霜聽他刻意模仿的緣仙鎮口音，有時候忍不住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