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罪臣之子(55)
作者:西南有高楼 阅读记录
午後,武器司的活不忙,他特意向師父告瞭假,求瞭出軍奴營的牌子,上街到藥房買瞭治療凍瘡的藥膏。
走在涼州城的大街上,莫名心頭感到焦躁和不安,裴佑安加快瞭腳步,原本打算去鋪子裡面給師父打兩盅酒的計劃都取消瞭,快步回到傢中。
不敢想象,如果他遲一步回來,後果會是怎樣。
方才,他真的恨不得殺瞭幾個畜牲,如果不是柳怡湘攔著,三個畜牲已經身首異處。
但,他們死瞭,他和柳怡湘難逃死刑。
軍奴殺瞭士兵,無論怎樣,他都必死無疑,如今三個人估計先跑回去穿褲子瞭,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矮個子的男人他認識,之前在石山上采石的監工,心眼極小,非常記仇,看底下的人不順眼都直接拿鞭子抽。
他剛去采石兩天就同矮子發生瞭沖突,特意刁難他。
可他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貪財,涼州的采石場都握在北地駐軍的手中,掌管石場的烏千戶跟涼州的商人勾結,將石材的重量報低,以低價賣給商人,賺取差價。
明面上做事的都是矮子,出瞭事兒烏千戶可以推到矮子身上。
撈點油水不足為奇,上下皆知,隻要做得不過分沒人會追究。
吃利的不會是烏千戶一人。
滿臉橫肉的畜牲聽說是烏千戶的侄子,在軍中謀瞭一份閑差兒,今天的事情,八成是矮子為瞭討好巴結,慫恿著過來。
三個畜牲都傷瞭不輕,估計現在正在領人來的路上,要怎麼解決眼前的事情。
裴佑安心煩意亂之時,門咯吱打開,柳怡湘洗幹凈後換瞭一身新的衣服,面容平靜,不似方才的驚恐害怕。
唯有看向裴佑安時流露出一絲脆弱。
“我們去營門口。”
裴佑安讀懂瞭柳怡湘的意思。
她要先發制人,狀告他們為非作歹。
軍中明令禁止士兵□□軍奴,一旦發現處以五十軍杖,體格弱些的可能就一命嗚呼。雖明令禁止,但仍有膽大狂徒將手伸向軍奴營中的女人。
女人礙於名節,恥於被人知曉自己所受的傷害,俱不敢告發指認,人人都認為軍奴地位低賤,從未有人主動為她們討回公道。
柳怡湘不認為自己做錯瞭什麼,驚嚇和恐懼褪去後是濃濃的恨意和憤怒,她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
裴佑安打傷瞭三個畜牲,保不齊他們會說些什麼,她要先發制人,方能求得一線生機。
裴佑安沉默瞭,默默地看著她,眼中有她讀不懂的情緒,柳怡湘以為他要反對,心底對他是有些失望的,他也如世人那般看重女子的名節。
正想說她自己去,裴佑安背過身在他面前蹲下,“我背你。”
寬厚的後背,柳怡湘咽下去委屈的淚水又想流出,趴在他的後背上,環著脖頸,頭靠在他的肩頭。
裴佑安扶著她的大腿,穩穩地將她背在背上。
去往營門口的路上,沒有交談,心中波濤翻湧,兩人沉默不言。
烏雲遮住瞭天上的月,腳碾過地面的塵土沙石,發出細碎的聲音,數隻拖著明黃色光的螢火蟲環繞四周,上下飛舞。
距離營門十幾米的地方迎面走來舉著火把的巡邏衛兵,大聲呵斥,“夜晚禁止出門,你們幹什麼呢!”
柳怡湘從裴佑安的背上下來,微微欠身,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小女柳怡湘來尋守備做主,三名士兵模樣的人無故闖入房中,企圖對小女行不軌之事。”
在點燃火把昏黃色火光的照射下,巴掌大的小臉上一塊醜陋的燙傷疤痕,臉上沒有消下去的巴掌印,破裂的嘴角,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露出的手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和水泡。
衛兵皺起眉頭,誰下手那麼狠?
士兵於軍奴營中的女子廝混的事情不是沒有,俱是私下發生的,從來沒有人敢把事情鬧大。
那女的臉上那麼大的疤,外面花錢找個相好的不行嗎?
出瞭事情,一個女人,花點錢安撫,大將軍明令禁止的事情,鬧開瞭沒好處,衛兵不由得在心裡鄙夷三個蠢貨。
“你跟我來,我領你過去。”為首的人說道,領著他們兩人進入,先是進去請示瞭守備,隨後出來一名守衛帶著他們兩人去瞭守備的營帳。
片刻之後,吳大娘趕過來,不僅吳大娘,陸續來瞭兩位千總和三位把總,依此落坐兩邊,小聲交談。
“出瞭什麼事兒,大晚上的把我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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