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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罪臣之子(26)

作者:西南有高楼 阅读记录


“哼!”他不屑地回道,“之前爺願意陪他玩是因為他有個好爹,現在他一文不值,我之前花的錢都打瞭水漂,不看他的倒黴樣,我怎麼解氣?”

有人切瞭一聲,“我還不知道你,你手裡的那個碼頭不就是借瞭裴公子的光,早晚掙個盆滿缽滿。”

劉世安見被揭瞭短,憋紅瞭臉,不要臉地回道:“我就愛看,你管得著嗎?”

“那裴佑安的外祖父不是駐守南疆的霍將軍嗎?怎麼也判瞭死刑?”

“這你就不懂瞭吧,南疆那邊戰事吃緊,哪有功夫管他啊。”

那人壓低瞭聲音,“說不定今上為瞭穩定軍心,消息壓根就沒傳回去。不然,謀逆可是大罪,沒有立即處死,而是定在瞭七天後,估計今上也是怕引起霍傢的不滿,誰不知道裴佑安的母親是霍將軍的掌上明珠。”

……

一陣喧鬧聲響起,有人立刻趴在窗前,回頭興奮地叫道:“來啦,來啦!”

一群人擁到窗前,柳怡湘的位置恰好在角落,前面立瞭根柱子,與其他人隔絕開。

向街尾望去,一對衙役押運囚車緩緩駛來,車軲轆壓過不平整的地面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囚車晃動帶動腳上的鐐銬摩擦腳踝處的皮膚,破潰的皮膚滲出血珠,順著流向腳底,而後沿著底部的縫隙滴落地面,留下鮮紅的圓心,塵埃侵蝕,紅色的圓發暗變黑。

寒風襲來,裴佑安身著單薄的白色囚衣,衣服下面傷口滲出的血猶如一朵朵血花炸開,脖頸處戴著枷鎖,幹黃的發絲散開,面容蒼白,往日的風采都消失殆盡。

發絲遮蓋下的眼睛無神,隻有麻木和絕望的漠然,嘴唇幹裂,留下的血痕點綴在淡紫色的唇部。

他猶如寒冬裡的枯木,任由冷風吹打,失去瞭生命力,徒留一個軀幹,它等不到春天的到來,隨意埋在一場冬雪裡。

他失去本能的顫抖,全身氣力都在脖頸,不讓腦袋耷拉下來,太陽管線射向他的瞳孔,眼前是一圈一圈的光暈,但照不進幽黑無盡的瞳孔。

“啪——”

一個臭雞蛋砸向他的臉,蛋殼破裂,黃白粘稠發臭的蛋液黏在臉部的皮膚上,沿著脖頸流下,在囚衣上留出深色的印記。

其他人受到鼓動,一個個爛菜葉、臭雞蛋砸接連在他的身上,叫罵聲不斷。

“不得好死!”

“畜牲!”

……

“嗞——”裴佑安耳朵裡都是耳鳴聲,嘴角勾起,可惜聽不到他們的叫罵聲,他暗自自嘲。

上一次他路過這條街引起衆人圍觀還是月前,他得瞭一匹汗血寶馬,一襲黑色騎裝,下跨銀白汗血寶馬,騎馬遊街,風光不已,下面衆人連連誇贊奉承。

樓上趴著的劉世安激動不已,左右找尋,這茶樓老板也太不上道瞭,連雞蛋爛菜葉都沒備有。

忽然,掃到桌面上的茶壺,一手端起茶壺轉向窗外。

柳怡湘註意到他的動作,心裡一緊,滾燙的茶水傾瀉而下,正正倒在裴佑安的頭頂上,冒出熱氣,燙水接觸皮膚産生刺痛,他條件反射歪頭躲避,但是活動受限,躲不掉。

劉世安沒有放過他,控制壺嘴的角度,精準地灑在他的皮膚上,立刻紅腫起水泡。

“嘶——”裴佑安咬牙,不發出聲音,熱水流過傷口,一陣陣刺痛襲來,劇烈的疼痛使得他眼前發白,頭皮發麻。

圍觀的群衆見此情景,拍手叫好,劉世安得意不已。

柳怡湘看見瞭整個過程,眉頭皺起,心中不齒他的行為,聽他們談論,裴佑安曾有恩惠於他,何必如此過分?

昔日張揚肆意、灑脫不羈的少年郎淪為瞭階下囚。

直到回到傢中,柳怡湘的腦海中不斷地浮現那日的場景,裴佑安波瀾不驚的眼睛,沒有即將面對死亡的恐懼和不安,隻有淡漠,深不見底……

她有點坐立不安,幹什麼都不得勁。

“小紅,你幫我去找那件雪白色的披風出來。”

小紅去箱子裡面翻找,柳怡湘從櫃子裡面撤出兩床舊的被單,沿著線腳拆開。

“小姐,你拆這舊的被單做什麼?”小紅抱著那件雪白的披風過來,看見小姐拿出針線。

“沒什麼。”柳怡湘接過她手中的披風,開始忙活起來,“你去幫我準備些吃食,三四個菜,分別裝在兩個食盒。”

小姐是要幹什麼?

小紅心中疑惑,小姐沒有主動告訴她就是不想讓她知道,她也就沒有問,跑到廚房裡面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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