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yan人也有今天！咱們‘瑞雪兆豐年’，他受點苦，算什麼？”

“奇瞭怪瞭，往年這薛府，別說銀絲碳瞭，就連人參鹿茸，都能當白水喝吧？今年是怎麼瞭？”

“失寵瞭唄，大勢已去，如今聖上偏愛的啊，是蕭少師。”

“……”

彈劾

“啊秋——”衆人不知道的是，此次八卦的主角，此刻正以一種極不雅觀的姿勢，橫躺在床上，身上附著厚厚的被褥，好不快活。

在薛晴羽的腳丫子第三次觸碰到蕭清鶴的時候，蕭清鶴再按耐不住，調侃起來：

“薛掌印的腳，真是和心一樣，捂不熱！”

薛晴羽本在看剛出爐的話本子，聽聞蕭清鶴說辭，氣得丟下書卷：“蕭清鶴，你幾個意思？”

“往日喊你常來，你總有萬般理由推托，眼下自己怕冷瞭，跑得比誰都勤快。”蕭清鶴嘴上兇，溫暖的大腳已將薛晴羽冰冷的小腳包圍。

薛晴羽面色一紅：“多謝。”

“聽到最近的流言瞭吧？我怎麼覺著，有些不尋常？”蕭清鶴一臉擔憂看著薛晴羽。

薛晴羽嘴角上揚：“等著看好戲吧。”

翌日，第一個來到薛府的便是楊懷璧。隨著兩隻大箱子的進入，薛晴羽不難猜出裡面是什麼。

楊懷璧咧嘴一笑：“薛掌印，這一箱啊，是給姚芝準備的，另一箱啊，是給府中其餘人準備的。下官知曉薛府門客衆多，這些不過杯水車薪，也算略盡綿薄之力。”

“楊修撰剛入仕，可能有所不知，大周朝有規定，冬日收受價值連城的銀絲碳，當私受賄賂處置。感謝楊修撰的一片心意，但咱傢不敢收。”

楊懷璧微微一笑：“薛掌印這話說的，實不相瞞，下官與姚芝姑娘一見如故，來日楊傢與薛府結親，也未嘗不可能。這兩箱銀絲碳，權當小生愛慕姚芝所贈，與楊修撰、薛掌印無關。”

薛晴羽意味深長道：“既如此，便卻之不恭瞭，有勞。你和姚芝若想清楚瞭，盡早告知，薛府啊，還未張羅過喜事呢。”

“自然。”楊懷璧彎腰作揖，方才掛在面上的微笑瞬間收回。

楊懷璧甫一出門，姚芝蹦蹦跳跳跑出來，望著兩大箱銀絲碳，洋洋得意。

“姐妹們，有碳瞭，再不怕冷瞭！”

薛晴羽算是看明白瞭，姚芝待楊懷璧也算不上多喜歡，不過想要得些被寵愛的感覺，順帶長長臉，那正好，二人絕配。

其餘門客聽聞動靜，紛紛走出來，看到兩箱銀絲碳，神色各異。

裴俊達最先關切的是人：“姚芝，你在京中似乎並無親友，哪裡來的？”

李翎已經拿瞭兩個在手中把玩：“裴哥哥這就不懂瞭吧？今年的新科狀元，可是姚芝青梅竹馬長大的鄰傢哥哥呢！為瞭咱們芝芝，兩箱銀絲碳算什麼？”

姚芝小臉一紅，嗔怪道：“李姐姐再打趣我，你那份我可不給瞭！”

“呀，那可不行！”

男子們很自覺未領取，裴俊達一雙眼看向薛晴羽，滿是擔憂。後者點點頭，表示無礙，轉身離去。

孫梧是在下午來的，擡瞭三個大箱子。

“掌印，這些都是東緝事廠同僚們的心意。”

“這麼多？”薛晴羽詫異，“這消息剛走漏出去，你們便如此給力，委實感人。”

孫梧作揖：“還望掌印笑納，東西已送到，屬下不叨擾瞭。”

薛晴羽打開箱子，叮囑趙舒：“仔細查驗好每個角落，別聲張。”

如薛晴羽所料，不出三日，二壽的馬車便停在瞭薛府門前。二壽今日瞧著，比以往都拘謹，連帶話也少。

“薛掌印，聖上想見您，煩您和奴才走一趟。”

薛晴羽獨自上瞭馬車，坐在二壽對面，就見對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公公，近日聖上和菡妃娘娘身子可好？”薛晴羽幹脆自尋話題。

二壽忙不疊點頭：“挺好，娘娘今早來禦書房送吃食，還記掛薛掌印呢，說許久不見瞭。”

“那好，見完聖上，咱傢去鐘粹宮一趟好瞭。”

二壽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再次擺起來，薛晴羽權當沒看到，掀開佈簾，欣賞熱鬧的京城街區。

到瞭禦書房，四喜站在門口，沖薛晴羽拼命使眼色。周嘉昊的聲音斷斷續續自裡間傳來，聽語氣就很不高興。

待薛晴羽踏入殿內，就見楊懷璧負手立於案幾前，周嘉昊站在案幾後，面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