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沉声道:“是你提醒我的。”
李建成起身道:“我去与世民商量,各位今天就先休息罢。”
当天夜里,外面雨渐小了些,尉迟恭第三次巡营回来,看到吕仲明躺在角落里,对着墙边出身,手里拿着的东西发出淡淡的光芒,正是他先前给尉迟恭的鳞。
“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尉迟恭问:“能让雨停下么?”
“没什么用。”吕仲明道:“是我的鳞片。”
尉迟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便不再说话。
“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吕仲明道:“也没有什么厉害的法力。”说着他摊开手,给他看,说:“喏,你看这里。”
鳞片的根部有一抹暗红,吕仲明道:“有我的血,所以你如果有什么危险,这片鳞就会发光,我能感觉到。”
尉迟恭:“……”
“后悔了吧?”吕仲明摇头晃脑道:“可我不给你了。”
尉迟恭嗤了声,吕仲明又道:“我就算不爱你,也把你当成朋友,所以不管你对我怎么样,我都很认真对咱们之间的感情。”
“你喜欢我,就对我很好,觉得我不喜欢你了,就对我不好了,天天凶我。”
尉迟恭道:“行了行了,我是坏人,行了吧。”
尉迟恭憋了一肚子气,偏偏又没法反驳他,只得躺下睡了,睡下时又叹了口气。
“妈的,老子也得去修个佛,出家算了。”尉迟恭倏然坐起身道:“再怎么玩下去,迟早得被你玩死。”
吕仲明拿着鳞片看,随口道:“886~”
吕仲明本来只是随口说说,然而尉迟恭却睡不着了,在床上动来动去,半夜里又起身出去,脱了上衣,在雨里站了一宿。
第二天,尉迟恭发烧了,而且还发起了高烧。一副委顿模样,早上喝过药就呆呆坐着。
这场雨下得没完没了,湿淋淋的,到处都是水,连帐篷里都在漏水,尉迟恭昨天一直在淋雨,晚上又去淋了一整夜,简直是委顿不堪。
“大敌在前。”罗士信彻底无语了:“你这么个大个头,居然还生病?”
“生病你以为我想的吗?”尉迟恭答道:“生病也能打仗,你别嚣张。”
“好了好了。”吕仲明生怕两人又吵起来,然而不到片刻,李世民冲进来,铠甲也没穿,打着赤膊,全身朝下滴水。李世民居然还有胸肌腹肌,皮肤白皙,身材很好,吕仲明当真没想到。
“我大哥被父亲说了几句,就去叫阵了!”李世民道:“怎么也不阻止他?”
吕仲明起得晚,根本不知道,昨天不是已经说好的吗?料想李渊不知道说了大儿子什么,数人忙上马,跟着过去。
只见城门下已引出敌军来,双方开始厮杀,敌人有上千,己方却只有五百余人,那一下惊动了整个唐军大营,吕仲明见此良机,马上道:“快上!”
“随我冲锋——!”罗士信怒吼道。
秦琼、罗士信各领一队兵,长枪一挑,又有两千人扑进了战团,背后源源不绝地有唐军加入,战局只能用混乱两字来形容,吕仲明凝神提气,一手焕发金光,正准备强行驱散云霾,然而敌军城墙上却鸣金声响。
“太狡猾了!”吕仲明怒道。
果然,不片刻后城墙上开始射箭掩护隋兵撤回城内,余人见对方关了城门,只得再次退后,吕仲明弯弓搭箭,却被李世民按住,摇头。
尉迟恭把李建成从乱军中救了出来,李建成已满头是血,吼道:“随我杀回去!”
“别冲动!”李世民忙阻止道:“城门已经关了!”
李建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把敌人诱出来了,让罗士信接应,己方接应却迟迟未到,秦琼与柴绍也不知跑了去哪,奈何对方已经察觉李建成的意图,看他带少许兵过来,便出门迎战,人一多,马上就跑了。
吕仲明果断道:“整兵!世民去叫阵,再杀回去,此城可破!”
一语提醒了诸人,李建成的行动虽然莽撞,却已经引出一次敌军,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于是众人各自纷纷回去准备,然而到得营门外,一骑却奔来,喊道:“唐王请各位将军前去议事!暂不发兵!”
李渊在中军帐内接待了数人,裴寂拿着一封信,说:“信使找不到粮草队,突厥已趁机进犯并州,截断了我军后路。”
刹那间帐内一片寂静,李渊道:“早知该让建成留守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