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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至尊为爱发癫(16)

作者:檐上雪 阅读记录


她驚惶起身,走到王巖身邊跪下,“是小女自作主張,傢人並不知曉內情,望太尉大人不要遷怒他們。”

王巖對待身份不平等的人一向不留情面,一腳踹開秦煙。

顧蘊護女心切,沖上去扶起秦煙緊緊摟住,輕斥道,“你幹什麼?”

在夫為妻綱的王傢,顧蘊從未用這樣的語氣同他說過話,王巖大怒,“她給你下降頭瞭,竟然如此護著她?”

話一說完,驚覺語氣重瞭,平複瞭怒氣,扭頭對門口喚,“還不將你主子扶去休息?”

陳嬤嬤連聲喚著是,慌慌張張推門進來,伸手去扶顧蘊,“夫人,先跟老奴換個地方休息。”

“我不去”,顧蘊奮力甩開陳嬤嬤的手。

王巖陰惻惻看瞭陳嬤嬤一眼,陳嬤嬤打瞭個寒噤,勸慰快氣瘋癲瞭的顧蘊,“夫人,您隨老婆子出去,別再惹主人生氣瞭。”

顧蘊被陳嬤嬤的手箍得動彈不得,秦煙憐惜母親,雙眼含淚,“母……夫人,小女相信大人必定不是濫殺無辜之人,您放心罷!”

顧蘊最終還是被陳嬤嬤拉瞭出去,王巖終於咂摸出妻子與這個姑娘之間難言的牽系,按捺火氣,“她為什麼這麼護著你?你究竟用什麼說辭誆騙得她?”

秦煙用力叩頭,“是夫人仁義。”

王巖重新回到主位上坐下來,看著秦煙的後腦勺,神情複雜難辨。

“我有辦法撬開你的嘴,來人。”

隨時待命的侍衛推門入內,跪下,“請大人吩咐。”

王巖垂眸看著張張合合的五指,舒展著筋骨,“去縣衙替我傳個信,就說秦懷禮縱女毒殺重臣之子,依律,滿門當斬。”

他話音不重,卻字字擲地有聲。

“是!”侍衛聽令,往外走去。

秦煙渾身血液涼瞭下去,再顧不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沖上前一把抱住王巖的腿,淚如雨下,“不關他們的事,不關他們的事,把人叫回來,父親,你把人叫回來,女兒求你瞭。”

王巖剛要踹開她,聽見她對自己的稱呼,愣在當場。

“你叫我什麼?”

最重要的那枚棋

秦煙已被扶起坐在一旁,方才王巖讓人上筆墨紙硯,她當著王巖與顧蘊的面默寫《蘭亭集序》。

她的瘦金體是王巖手把手教的。

幼時貪玩背不出功課,王巖就罰她抄書,抄《蘭亭集序》那次罰得最重。

王巖命人將伴她長大的婢女壓在庭院裡跪著,她的書房正對著庭院,看得一清二楚。她的手隻要停一下,婢女就會挨一鞭子。她抄瞭一個通宵,手抄得擡不來也不敢停,眼淚止瞭又流,暈濕瞭好幾張宣紙。

翌日交成果時,王巖見她難以伸直的手指,哭得通紅的雙眼,心軟瞭,寬慰瞭她兩句。她打小脾氣倔,不肯受這巴掌後的兩顆甜棗,跪得十分端正,一言不發。

《蘭亭集序》的每個字她都記著,想必他父親也不會忘記那一篇篇被眼淚暈開的書法。

王巖自然記得,朝堂上狠辣的一面他從未對傢人展露過,唯有那一次,他拿那小婢女的命讓她長記性。骨頭還沒長全的小姑娘,被抽得奄奄一息,再也伺候不瞭人。

顧蘊給瞭小婢女傢一大筆錢保她今後衣食無憂,王馥再也沒見過她的小夥伴,隻是始終對小婢女心懷愧疚,時不時讓身邊人拿些銀子去接濟她傢,沒過兩年,派去的人回來稟報,小婢女一傢遷出瞭上京,不知道去瞭哪裡。

王巖站在書桌前,盯著紙看,死而複生的事隻在傳奇話本裡見過,放到現實裡,實在是匪夷所思。然而他又不得不信,熟悉的瘦金體,熟悉的筆鋒,熟悉的《蘭亭集序》,他偏過頭,望向始終摟著秦煙的顧蘊。

“她真的是……是咱們的女兒?”

顧蘊記恨著王巖踢秦煙那一腳,不肯理他,便當作沒聽見,扶著懷裡女兒的肩膀,柔聲詢問,“還疼不疼?”

方才王巖那蘊含怒氣的一腳重重踹在瞭秦煙肩頭,那時光顧著害怕,沒感覺疼,這會兒,才覺出那一腳的厲害,她委屈道,帶點兒哭腔,“動都動不瞭瞭,女兒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種罪。”

顧蘊一聽更心疼瞭,柳眉倒豎,狠狠瞪著王巖。

王巖理虧,面皮緊繃,臉色微微發紅,對顧蘊道,“找個大夫好好給瞧瞧。”

顧蘊從鼻腔裡哼瞭一聲。

王巖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沉默著捋瞭下思緒。

“你的屍身還在皇宮裡,你又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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