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遵紀守法嘛……

想到某偵探小到無中生有虛構證據，大到蓄謀綁架可疑人員的操作，遵紀守法之說，還是當做沒聽到算瞭。

馬修眨瞭眨眼睛，遲疑著問道，“那你掌握的那條……”

“那是占蔔術。”

寧芙說出瞭自己最重要的金手指之名。

“至於這條法術的來源……我想，我們需要開誠佈公地談一談。”

寧芙拉著馬修一起坐在床邊，直視著對方的黑色眼睛，誠懇問道。

“馬修，你覺得我是個什麼人？”

馬修猶豫瞭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講出自己近距離觀測後得出來的結論。

“寧芙，我認為你是個好偵探。雖然信仰有待商榷，但你願意將自己超乎常人的能力用在打擊犯罪上面，這確實是普通人做不出的大義之舉。”

“總之我就是得信點兒什麼唄？”

寧芙這個白眼，究竟是沒有忍住，對著馬修完完整整地翻瞭出來。

馬修兩眼一黑，終於開始懷疑自己可能猜得不對，跟現實情況風馬牛不相及。

“如果寧芙你真的不信奉哪一位神祇，那你的這些特殊手段與知識又是怎麼來的？先拋開占蔔術這一點不提，寧芙你那條能蠱惑心智的舌頭，肯定也不是正常人能夠擁有的！”

“那是話術，也叫作快速交談，怎麼讓你說得像是下降頭似的？”

寧芙無力地辯解道。

“你看，我就知道這個能力不符合科學！”

猜中瞭話術的馬修掰著手指，樁樁件件回顧起瞭寧芙過往的異常行為。

“比如說去年，我剛當上助手那段時間，你對那位做瞭顱骨手術的佈蘭登警官的態度就很可疑……”

“當時我懷疑他遭瞭夏蓋，做瞭腦部手術，所以才……”

寧芙簡單介紹瞭一下夏蓋的相關信息，沒想到反而惹來瞭馬修又一輪的翻舊賬行為。

馬修的中心思想十分簡單，總結起來就一個問題，那就是寧芙掌握瞭太多普通人無法接觸到的神秘側知識。

狂信徒使用的火焰鬥篷術、炎之精與夏蓋等等神話生物的相關知識、諸多神祇的名諱、甚至是阿特斯加進步會所信之神的召喚方式……

早些時候，寧芙在祭壇上念誦的咒文若是有誤，在場的狂信徒們也不會聽信瞭寧芙的話術，被她那張利嘴騙瞭個團團轉。

如果寧芙不是信奉著某位神祇，蒙受對方恩賜，那又該怎麼解釋這些知識的來源呢？

更進一步的話，既然寧芙說所謂弒神之說純屬虛構，那狂信徒們信仰的神為什麼沒有應約降臨？

若不是有寧芙信奉的那位神祇庇佑，或許嘉斯珀市早就被那一位給夷為平地瞭。

對於這位神祇，馬修還大著膽子推測，祂或許跟阿特斯加進步會信奉的那位不太對付，所以才會暗中推動寧芙與安士白敵對，從而掀開阿特斯加進步會的老底，將這個邪惡的團夥一網打盡。

要不那位女祭祀為什麼要管寧芙叫做異端，非要把寧芙當成活祭品呢……

至於寧芙堅稱自己不信奉邪神，那就更好解釋瞭。

有哪位信徒會將自己信仰的主稱為邪神？

在寧芙看來，她一心服侍的偉大存在肯定不能喚作邪神。

聽完這樣一套貌似有理有據的說辭，寧芙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憋瞭半天，最後也沒憋出什麼話來。

再看看坐在旁邊的馬修。

這位腦洞很大的孩子似乎下定瞭某種決心，眼睛亮晶晶地凝視著寧芙，似乎隻要寧芙一聲令下，他就會舍棄掉自己從小到大的信仰，跟著寧芙轉信她那莫須有的神祇。

？

寧芙直接諤諤。

瞧瞧馬修這黑鍋扣的……

怎麼，今個兒咱非得學著阿特斯加進步會的狂信徒們，給自己搞個信仰出來是嗎？

看看馬修這幅腦補癌晚期的樣子，如果不把實話原原本本地給他講講明白，這孩子的腦回路怕不是沒有重歸正常的那一天瞭……

反正她也算是跟馬修同生死共患難過，這助手使喚得挺合心意，寧芙也想繼續使喚下去。

以後兩人一起生活的話，交清楚老底也不是不行。

寧芙無奈地嘆瞭口氣，鄭重其事地對著馬修說道。

“接下來我要跟你說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可千萬別害怕。”

“？”

馬修有些奇怪，但還是表示自己做好瞭足夠充分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