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慎考慮，寧芙除瞭盡量用話術扭曲哲羅姆的想法，令其遠離與宗教相關的任何事物，盡量別立死亡flag以外，還對著哲羅姆本人進行過一次占蔔。

當時寧芙對哲羅姆的瞭解十分有限，占蔔所得也不是很多。

但憑借著這一點破碎雜亂的影像，寧芙也看穿瞭哲羅姆的跟腳。

這人就是個背靠本市的乞丐頭目，四處販賣消息的情報販子，與其他宗教團夥都不相幹。

既然哲羅姆不是阿特斯加進步會的人，那將找尋火祠的事外包給他，至少也能加快一些進度。

占蔔術一事不好外洩，寧芙盡量撿著能說的地方，含混解釋瞭一遍自己的想法，姑且算是敷衍住瞭疑慮重重的巴德。

確定瞭接下來要做的事後，巴德就盡職盡責地充當起瞭司機，開車駛向瞭哲羅姆在帕爾默街的住所。

行至半路，馬修瞥瞭眼專心駕駛的巴德，給寧芙使瞭個眼色，貼在她的耳畔用氣聲質問。

“你當初是不是對哲羅姆使用瞭那個‘推理’能力？”

寧芙敞亮地點頭認下這一行為。

“那我呢？”馬修耳語著問道，“你是不是也對我這樣做瞭？”

啊這……

開掛偷看別人過往經歷的事，被當事人抓包瞭，要怎麼處理善後？

在線等，挺急的。

寧芙的身體僵直瞭一瞬，隨後忐忑地看瞭一眼馬修。

這位一貫老實巴交的助手板著面孔，看不出是喜是悲，嚇得寧芙心中一緊。

“我明白瞭，你確實是看瞭，對吧？”

既然已經被人猜破瞭真相，寧芙也隻能光棍認罪，用氣聲為當時偷窺其隱私的事表示抱歉。

“算瞭，這都已經是過去的事瞭……除瞭我以外，你還對誰進行瞭‘推理’？”

“呃，首先是犯罪嫌疑人們。然後是……”

談到審查己方成員一事，寧芙多少有點心虛，用氣聲小聲羅列著一個個人名。

“巴德、法醫查亞、退休瞭的老坎貝爾總探長，還有警署的幾名警員……”

“……”

馬修被這一長串的名單嚇瞭一跳，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幸好巴德的車開得夠快，趕在馬修繼續發出靈魂質問之前，他們就已經開到瞭哲羅姆所住的獨棟小樓。

寧芙逃也似的開門下車，狂搖門鈴，催著哲羅姆趕緊開門。

幸好這位假乞丐此時湊巧在傢，沒過多久，哲羅姆就被不絕於耳的門鈴聲給吵出瞭門。

“寧芙偵探？你來做什麼來瞭？”

“當然是有件委托要找你幫忙啦，還不趕緊帶我們進屋談話？”

哲羅姆狐疑地打量瞭一下寧芙，最終還是選擇瞭妥協，邀請寧芙三人進屋相商，口中不忘叮囑道。

“我的妻子出門訪友去瞭，你們可以放心講話。話說，寧芙小姐，我們之間可是說好瞭，你可不能再拿那件事來威脅我瞭。”

“我懂，我懂！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老婆告狀，說你是個化妝成乞丐四處討錢的low貨……”

寧芙頂著哲羅姆的飛來的數記眼刀，簡單講瞭一下自己要找的建築形式以及大小。

“維塔河沿岸嗎？市區之內沒有符合你要求的新蓋建築。再往上遊的話……”

哲羅姆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

“我倒是能給你拉起一幫人馬，拉網式搜尋嘉斯珀市境內維塔河周邊的所有地點。不過這費用嘛……馬修先生，我得提醒您一點，乞丐頭子老迪克的手下，隻願意接受日結的薪水。”

“沒事，隻要能把差事辦好，要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馬修微微一笑，說出瞭這句霸總經典發言。

“痛快，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客戶！隻要金閃閃的維達能夠及時到位，其餘的事，都不算什麼問題。”

雙方針對具體的搜查區域，初步草擬出瞭一個合理的行動計劃。

之後馬修又簽下支票，支付瞭三千維達的定金，並在雇傭合同上面簽下瞭自己的名字。

“感謝您對我哲羅姆的信任。”

哲羅姆喜笑顏開地將支票放入錢夾裡，許諾道，“您放心，不出幾天，我肯定會帶著好消息登門拜訪的。”

“但願如此吧……”

第 134 章

九月到瞭。

即使寧芙再怎樣反感抵觸, 九月——這個令人不安的月份，依舊是如期而至，沒有半點轉圜的餘地。

接下來直到十一月裡，每一個晴朗無雲, 能看見北落師門星的夜晚, 都有可能是滅世災禍降臨嘉斯珀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