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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問樵:“我隻想聽你的答案。”
他的聲音格外固執,那種死死壓著的聲音,帶著一種火山爆發前的激烈。
他甚至往前走瞭一步,就在顧舜華面前站著,火燙而粗重的呼吸幾乎噴在她臉上,她整個人都被籠罩住,那是一種陌生的氣息,不屬於自己丈夫的氣息。
顧舜華後退一步,咬牙,終於道:“陸同志,你要聽我說實話是嗎?”
黑暗中,陸問樵的眼底佈滿瞭紅血絲,他盯著她,眸光沉痛而火熱,像是燃燒的火焰,和他往日的清冷全然不同。
他啞聲道:“對,我想聽你說,我知道我得到的一定是拒絕,可我還是想聽。”
顧舜華仰臉,開口道:“陸同志,如果十年前我們相遇,你一定對我不屑一顧,因為那個時候我什麼都不懂,我天真幼稚單純,我性子倔強,我脆弱到很容易哭鼻子,那時候的你已經是勤行裡大傢稱頌的人物瞭,你看到我,隻會不屑一顧。”
她頓瞭頓,繼續道:“我想我身上一定有什麼特質讓你欣賞,但是這種特質,是我在內蒙古歷練八年經歷瞭生死困頓後,才一點點打磨出來的。你最開始所看到的我,並不單純是我自己,我身上本身就有我愛人的影子。”
“我們一起陪伴著走過瞭最艱難的光陰,我曾經懷疑過徘徊過也差點放棄,但我們還是繼續走在一起,共同走到現在。”
最後,她望著他,道:“我和我愛人是不可分割的,這個甚至不是簡單的愛或者不愛,我們就是互相成就,才有瞭彼此。”
陸問樵聽到這番話後,緊緊地抿著唇,好半天沒動靜。
最後,他終於僵硬地後退一步:“我明白瞭。”
他轉過身。
風雪撲打著他的衣領,她聽到一種牙齒格格的聲音。
“對不起,我沖動瞭,有些話我永遠不該說出口。我這麼說,是讓你為難,也毀瞭我們以往所有的友誼,我會離開,不會讓你礙眼,更不會讓你為難。”
說完這話,他邁開步,僵硬而快速地離開瞭。
顧舜華這才松懈下來,她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胡同拐彎處,轉身邁進自傢門。
誰知道如意門裡,青磚門楣下,她便看到瞭任競年,任競年正安靜地站在那裡,不知道站瞭多久。
顧舜華簡直仿佛做賊被逮住一樣,整個人傻傻地呆住。
最近幾天任競年一直很忙,要到很晚才回來,她怎麼想到他竟然回來瞭!
也就是說,剛才自己和陸問樵說的話,他全都聽到瞭!
他的目光太過平靜,平靜得仿佛深夜的海面,這讓她越發有些無奈。
盡管她和陸問樵確實清清白白的,但是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足以讓當丈夫的勃然大怒瞭。
這沖擊太大瞭,她腦子裡很亂,她有些無措地看著任競年,所有的勇氣和冷靜已經在剛才消失殆盡。
她完全不知道說什麼瞭。
任競年也沒說什麼,挑挑眉,走上前,握住瞭她的手。
風那麼大,她的手當然冰冷,冷得都有些麻瞭。
他幫她拂去帽子和圍巾上的雪花,然後握住她的手,揉瞭揉,之後領著她,像領瞭一隻木偶一樣進院子瞭。
進院子後,他說:“你先進屋陪著孩子,我去提熱水,洗洗澡。”
顧舜華:“好。”
她便進屋陪孩子去瞭,兩個孩子顯然不知道外面發生瞭什麼事,看到她進來,很高興地跳起來,又說自己剛才畫瞭畫:“看,這是爸爸教我們畫的,好不好看?”
任競年畫畫有一手,雖然沒專門學過,但是畫那種畫本上拿刀的俠客還挺像樣的,現在教孩子,讓兩個孩子比著畫,看著不錯。
她便忙誇道:“是挺好看的。”
隨口問起孩子,才知道任競年早回來瞭,燉瞭紅燒排骨,還買瞭烙餅,現在鍋裡還給她溫著排骨呢。
說話間,任競年笑著進來瞭,對兩個孩子道:“你們得準備睡覺瞭。”
多多突然道:“爸爸要先給媽媽洗澡,洗瞭也睡覺!”
顧舜華擰眉,心想這孩子怎麼說話,童言無忌。
一時哄著兩個孩子都去睡瞭,顧舜華去洗澡,任競年還真跟來瞭。
她咬牙:“你幹嘛啊!”
任競年:“幫你洗澡,多多剛才說的啊。”
顧舜華:“才不要呢!你瞎胡鬧什麼!”
任競年笑著看她:“這脾氣又上來瞭?剛才和人傢說話,說得多好聽,多耐心,怎麼對我就這樣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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