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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天冷瞭,外面的風沙沙地響,落葉和灰塵一起撞在窗子上,她看瞭一眼,便忍不住想起來任競年的傢人。
其實倒是也沒什麼意外的,他很少提他的傢人,偶爾說起來也是三言兩語的,想也不是什麼好事,不願意說就不說吧。
再說,誰還能沒點不痛快呢,自己小時候在傢裡的日子也不好受。
正想著,門響起來,任競年回來瞭,先拿瞭一件換洗的衣服,之後便過去西屋沖洗去瞭。
顧舜華便聽到輕微的水聲,她趴在床上,捏著鉛筆頭,腳趾頭都忍不住縮瞭縮。
水聲停瞭,他回來瞭,回來後也沒多說什麼,直接上床,然後覆上來。
顧舜華手裡還攥著書和筆呢,低聲埋怨:“你別跟餓狼一樣!”
任競年埋首下去,深吸瞭口氣,悶悶地說:“我就像餓狼怎麼瞭!”
顧舜華便把書和筆放下:“越來越不像樣瞭!”
任競年卻已經輕輕啃她:“是你說我像餓狼的,那我還真餓瞭!”
顧舜華覺得癢,又酥又麻的癢,趕緊推他,但肯定推不動。
任競年便一發不可收拾,清洗過的身體,健壯緊繃,力道很足很猛,顧舜華聽著外面的風聲,想起剛才的水聲,甚至腦中有一個畫面,健美的男人猛地紮進水中,光滑發亮的肌肉切入時,水花四濺。
顧舜華咬著唇,無聲地壓住沖口而出的低叫。
等到一切終瞭,顧舜華懶懶地靠著他,小聲道:“你以前可不這樣,最近倒是勤快瞭。”
任競年現在有點滿足瞭,抱著她:“以前不是我不勤快,是客觀條件不允許。”
顧舜華聽瞭忍不住笑,現在院子敞亮,不怕隔墻有耳瞭,特別是今天外面風大,什麼動靜都仿佛被吞沒瞭,怎麼鬧騰都不怕,心裡踏實。
一時兩個人躺在那裡,緊緊靠著,低聲說著話。
或許是這麼折騰一場,整個人松懈下來,話也就多瞭。
任競年便摟著顧舜華,說起他小時候的事。
其實是一個很普通的故事,這種故事在那個年代的農村,實在是再常見不過瞭。
他媽原來也是北京城的大戶小姐,後來北平城淪陷,傢裡被炸瞭,沒辦法,父兄也都聯系不上,她那時候才十二三歲,隻能把臉給抹瞭灰往外逃,逃出去後,錢花光瞭,和乞丐混在一起,後來被一戶人傢收留瞭,就這麼過著日子,再之後,就嫁給瞭任競年爸爸。
任競年爸爸當時在村裡算是條件好的,傢裡有地,又在糧油站上班,上班種地兩不誤,那時候日子算不錯,他媽當時還想著聯系傢裡人,但去哪兒聯系呢,根本找不著,也就死心瞭。
任競年媽剛沒瞭的時候,任競年爸沒打算再娶,不過熬瞭幾年後,別人說親,也就娶瞭,弟弟小九歲,現在也就是十八歲,爸爸身體不太好,得好好養著。
好在以前糧油站上班,現在退休瞭,也有退休工資,到底比一般土裡刨食的農民強。他每年給傢裡寄一點錢補貼,日子其實倒也不難過。
他躺在那裡,回憶著過去,道:“我十幾歲那時候,渾身都是勁兒,看到山上有一塊石頭都恨不得沖過去踢一腳,太年輕,有精力沒處使,脾氣就不太好,犯倔,我爸也不是太愛說話的人,加上又有繼母在中間時不時挑撥幾句,最後我和父親關系就不好,父子差點成瞭仇,後來繼母聽著別人說有征兵的,就趕緊把我推前頭,她是希望把我趕出去,傢裡也就弟弟獨占瞭。不過現在想想,我也感激她,要不是她使出這一招來,我不一定長成什麼樣瞭,沒準就成瞭混混地痞。”
其實之前任競年也和顧舜華提過這些事,隻是沒見過這繼母,心裡便沒印象沒感覺,現在看到真人,一切都變得形象瞭。
她就有些心疼,心疼他,曾經經歷過的那些事。
血氣方剛的少年,在那個遮天蔽日的年代,漫無目的,找不到人生的方向,其中的苦悶茫然絕望,她可以想象。
又想起他們相遇的許多事,鼻子裡便發酸,忍不住摟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胸膛上。
任競年:“其實也沒什麼,我這位繼母,要說是好人,肯定不算,她對我一直存著小心眼,但我也談不上恨她,她隻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想著多為自己兒子打算,想著多沾一點便宜,但到底那時候傢裡有口我的飯吃,不至於餓著我,也沒使什麼壞法背地裡折騰我,在農村,這樣的後媽,我覺得已經可以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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