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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慧:“未來的路肯定也不好走,他媽媽估計心裡恨著我,但是那又怎麼樣,我現在想明白瞭,我要正面迎擊,反正雷永泉他爸是沒什麼想法的,他爺爺也是贊同我的,反對的就是他媽,我大不瞭聯合所有可以聯合的階級力量來對抗!”
這話說得大傢忍不住笑起來。
不過常慧好像有很多話要說,她又繼續道:“我也想過,現在雷永泉高高興興地和傢庭脫離,和我在一起瞭,將來沒準又後悔瞭,但是管他呢,反正現在,我們至少有愛情的,至少我現在開心瞭,我就覺得挺好,日子過得順心!”
顧舜華忙道:“常慧,其實你現在犯不著去想這些悲觀的想法,婚姻和愛情不一樣,婚姻是慢慢處出來的,愛情隻是婚姻的開始,但是這一場婚姻怎麼走下去,還是得看你和雷永泉的相處。”
常慧點頭:“舜華,謝謝你,你說的我現在明白瞭,我也謝謝你幫我做的那些努力。我這輩子所有的憋屈都在雷永泉他媽那裡,你那麼教訓瞭她一頓,我算是心平氣和瞭,而且我有信心瞭,她也就一普通人,兩個肩膀頂著一腦袋,我怕什麼呢,我一點都不怕她瞭。”
她又道:“我就是要追求我的愛情,我和雷永泉就是要在一起,現在他愛我愛得死去活來,他跪在床上給我道歉自己扇自己巴掌,她如果知道瞭,估計能活生生氣死,她的兒子現在為瞭我放棄傢庭的一切,她又憑什麼反對我們!”
***************
和常慧告別後,王新瑞和顧舜華走在胡同裡,王新瑞還是很多感慨。
她嘆道:“常慧性子變瞭不少。”
顧舜華:“我也說不上來是好還是壞,不過她的變,也不光是因為雷永泉,也因為回來後的生活和工作吧,自從回來後,她壓抑瞭太久瞭。”
常慧離開的時候還是初中畢業生,世界是美好的,自己還是一個半大孩子的心態,沒離開過父母。
內蒙古八年的艱苦生活,誰不盼著回來,隻是大傢心裡以為的回來,是回到初中的年代,回到學生時候無憂無慮的時光。
但其實,八年過去,北京城的一切早就物是人非,他們可以回來北京城,卻回不去她們的少女時代。
就常慧而言,她回來後發現弟弟要結婚瞭,傢裡沒她的地兒瞭,脫離瞭北京這個世界八年的她根本沒時間和能力建立屬於自己的傢。原本歸傢的喜悅就這麼毫無準備地變成瞭不尷不尬的“亟需嫁出去的姑奶奶”,偏偏工作又一直不順利,沒法轉正,不斷地被擠壓生存空間,相親的時候又被嫌棄以前的經歷,這一樁樁的,讓人怎麼活。
王新瑞嘆息:“你說怎麼這樣呢,怎麼回來後一切都變得那麼複雜,我們在內蒙古兵團的時候,條件那麼艱苦,我們不是整天開開心心的,大傢一個比一個有幹勁,怎麼回來後,反而愁事一籮筐?按說回來瞭,我們不是應該高興嗎?”
顧舜華想瞭想,道:“因為在內蒙古兵團,我們拋棄瞭這個社會賦予我們的一切身份特征,就像新出生的嬰兒,去開辟新的天地,在那裡,我們全都是一樣的,也都是一傢人,不分彼此。”
那就是一個伊甸園,沒有高低貴賤,大傢睡著草鋪,穿著一樣的軍裝,蓋著一樣的被褥,喊著口號舉著紅旗戰天鬥地,改變那荒蕪的世界。
一起訴說著理想抱負,一起開天辟地無所畏懼,就那麼毫無拘束地談對象結婚,把世俗的一切踩在腳底下。
但是回到北京,就回到瞭俗世。
王新瑞怔瞭一下,之後苦笑一聲:“舜華,你說得對,這麼多年來,我們都盼著回來北京,北京多好的地兒啊,內蒙古多苦啊,可是現在我才明白,原來內蒙古才是我們的天堂,這裡反而是醜陋的人間。”
回來瞭,常慧醒瞭,開始冷靜地反思她的愛情瞭,開始認為她的愛情和婚姻是一場戰爭,而不是無拘無束的揮霍瞭。
顧舜華:“也不能說是醜陋,隻能說是真實,我們回到北京,就是回到瞭真實的人世間,一樣米養百樣人,這裡什麼人都有,好的不好的,全都有。但我們沒什麼好怕的,內蒙古的艱難是一道人生,北京城裡的人情世故也是一道人生,我們能熬過去陰山腳下的荒涼,就不信在這北京城裡混不出一個人樣來,你說呢?”
王新瑞沉默瞭好一會,才道:“說的是,其實咱們趕上的機會也好,接下來咱們國傢要改革開放,咱們自己好好地學本事,以後有的是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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