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污染程度呢？”許蔚問。

他將數據板放下，在儀表盤上操作：“按理說這次的接觸時間久，污染程度應該成倍增長，但你的身體自我凈化瞭很大一部分。”

“這說明什麼？”

“說明你……變強瞭，”他今天心情看起來不錯，“被污染後有什麼不適嗎？比如精神瘋狂，情緒變化什麼的？”

“大概沒有，”許蔚搖頭，“總覺得不爽算嗎？”

毛町：“說說。”

“一開始覺得挺憋屈的，規則多又不能揍NPC，看著他們明明比我弱還耀武揚威的，”她擰著眉回憶，“後來認識瞭一些……嗯，你的親戚？好吧我攤牌，我知道你們中有些人掉進瞭副本世界，並且過得很慘，再聯想到人類也被害成這個樣子，總之，有那麼點不爽，乃至……憤怒。”

對“它”的憤怒。

毛町看起來並不驚訝，拾起儀表臺上的遙控對天花板按下啓動鍵：“保持這個狀態。你的隨身數據已經上傳進系統，這次副本的發展歷程我已經大概瞭解。”

幕佈垂落下來，上面是許蔚與老虎頭、紅禮帽的相處片段。

許蔚挑眉：“你要我保持什麼？對‘它’的憤怒？然後有朝一日直接爆種秒瞭‘它’？”

“如果可以的話，樂意之至，”毛町一本正經地開玩笑，快進畫面到劇場部分，“最後的修改規則做得還不錯，等過幾天副本提前摧毀給你發積分。”

許蔚眼睛一亮：“那你之前答應的……”

他抽一把椅子落座，藍發下的眼眸異常平靜：“說吧，想問什麼？”

進入樂園大逃亡前，許蔚也會時不時來騷擾毛町，從他這裡套消息，日複一日，後者實在不堪其擾，最終在某次談話中主動提出可以透露些內部消息。

條件是許蔚在經歷副本世界時必須盡可能地參與全程，較之於其他玩傢，她要最大程度地掌握副本進程，毛町會以此界定給予消息的重要程度。

許蔚當然是先樂呵呵地答應，再看情況行事。

這一次副本，她幾乎從頭到尾參與瞭個遍，甚至在最後直接修改規則，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拽斷瞭衰竭期副本的最後一根稻草。

許蔚負手：“我先說，有關於‘它’的我已經知道瞭，包括你們星際文明的秘密，還有系統，我都知道瞭，如果你透露的消息是已知的，我不認。”

毛町微微低下頭：“從數據傳遞過來的畫面，我大概知道你目前得知的信息，有90％的可能性信息不會重合。”

“這麼胸有成竹啊，”許蔚笑，“那給我說說‘∞’是什麼意思唄？”

他擡手關閉幕佈：“你知道的，這不行。”

許蔚是明知故問，她嘆口氣：“那先問個小問題，我的技能你知道吧？如果歌一直放，效果就會持續下去，但我在新手副本遇見瞭一隻老人鬼，它在受控幾秒後就脫離瞭，並且自行離開，這是為什麼？之後再沒出現過這種現象。”

毛町“唔”一聲：“很簡單，那是強制機制，你一定已經完成瞭設定好的某個任務，所以程序驅動它離開瞭，這個機制是用來保護玩傢的。”

“行，那我就放心瞭，技能沒瑕疵就行，”許蔚倒沒覺得這個問題問得太虧，“還能繼續嗎？”

毛町：“可以再問一個小問題。”

許蔚震驚：“可是我修改瞭樂園規則，這樣的通關不配再問個大問題嗎？”

毛町嚴肅：“我說的是你帶領其他玩傢全程主導副本進度，或者最終摧毀副本，二選一，可以問大問題。”

“毛教授，你會不會對我期望太高瞭？”許蔚瞅他一眼，打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我才通關第三個副本，C級，主導全局摧毀副本，感覺像是A級大佬才能幹的事。”

毛町低頭在數據板上倒騰：“事實上，你目前的實力是B級，但玩傢等級在C，許蔚，你似乎小瞧自己瞭。”

“為什麼等級與實力會不一致，大傢都是這樣？”

“當然不是，”他說，“玩傢進入的副本等級應與她的自身實力相差無幾，這樣才能更好地激發……潛力，潛力到瞭下個等級，玩傢使用技能與道具才能對副本生物造成傷害，我想你已經在第二個副本領會過瞭。”

玉環之死副本自我更新，杜興業由C級升到B級，所有人的道具與能力完全失效……

“你在那個副本裡完成瞭升級，當時不覺得奇怪嗎？技能突然連升瞭兩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