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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罗场里狂飚演技(102)

作者:闫桔 阅读记录

吳安雄壓根就不信,再三逼問,吳閱才道出實情,又被老子打瞭幾拐杖。

現在沈映蓉給瞭體面,給瞭臺階,盡管二老心有不甘,也無話可說,隻因孽子太無能。

胡氏扼腕不已,她對沈映蓉的評價挺高,人生得俊,又有才情,知書達理,懂得進退,是個蘭心蕙質的。

隻是遺憾,那麼好一個女郎,吳傢卻養不瞭。

見二老說不出什麼來,吳閱回瞭書房,備和離書。

寫三年夫妻恩愛,又寫困難重重,情深緣淺種種,滿紙無奈。

把這樁事確定下來,沈映蓉著手清理嫁妝,吩咐魏氏她們整理物什,從頭到尾都心情平靜,不泛起丁點波瀾。

途中胡氏曾哭過兩回,皆被沈映蓉安撫瞭,她對吳閱雖滿腹不屑,但吳傢二老是挑不出錯處來的。

上次吳安雄把文昌巷的鋪子過到她手裡,胡氏還想補償些什麼,被沈映蓉婉拒。

她不想跟吳傢牽扯得太深。

備好的衣物箱籠由騾馬車陸續送回沈傢,和離手續交由吳閱去衙門登記處理,沈映蓉安排得井井有條,好似局外人一樣。

這期間趙氏找人算瞭一卦,尋求心理慰藉。

蔔卦的婦人告訴她,是吉卦。

趙氏精神一振,試探問:“秦大娘可莫要忽悠我,當真是吉卦?”

秦氏應答道:“是吉卦,這八字命生得好,縱使有坎坷,也會遇貴人逢兇化吉。”

當即跟她解釋卦象的意思和含義。

秦氏聽得半懂不懂,不過心裡頭舒坦不少。

在無法用人力勝天時,把希望寄托給老天,祈禱心理上的慰藉,總比焦慮卻無能為力來得好。

晚上沈方哲回來,趙氏同他說起白日裡蔔的卦象。

沈方哲平時是不信的,但這回卻深信不疑,歡喜道:“秦大娘當真這般說?”

趙氏點頭,“她說惠娘的命生得好,隻要跨過瞭這道坎兒,日後便是富貴命。”

沈方哲被哄得開懷許多,“我們惠娘打小就聰慧,老天定會多加寬待著些。”

夫妻二人的心情大好,盡管無法改變現狀,好歹讓他們對未來生出希望。

沒隔幾日沈映蓉處理好和離後,便回瞭娘傢。

在離開吳傢那日,她給公婆敬最後一次媳婦茶,磕頭祝福二老身體康健。

胡氏滿眼含淚,吳安雄也扼腕不已,喉頭發堵道:“致遠混賬,我這個做父親的教子無方,無顏替他說什麼。

“惠娘你喊瞭我夫婦三年爹娘,就算這份親緣沒能續到最後,我夫婦還是認你的。

“以後若遇到難處,隻管開口,吳傢會把你當幹女兒看待。”

沈映蓉道:“多謝爹娘厚待,這三年我在吳傢得二老疼寵,很是知足。

“今日惠娘走瞭,還望二老仔細著些身子,入秋後天氣轉涼,爹要註意著些腿傷,阿娘容易咳嗽,也得註意莫要受涼。”

她一番輕言細語的叮囑,聽得胡氏熱淚盈眶,吳安雄也紅瞭眼,旁邊的吳閱則垂首不語。

和離瞭就不是這個傢的人瞭,甭管二老有多舍不得,還是無法挽留。

沈映蓉辭別他們,出吳傢門時吳閱相送,被她拒絕瞭。

馬車在門口候著,主仆離開。

沈映蓉最後看瞭一眼這個讓她自以為快活的地方,沒有半點留念。

亦或許女兒傢一輩子都會流浪。

從娘傢到婆傢紮根,根始終系在男人身上。

在傢裡頭,根系在父親身上;離開傢,根系在丈夫身上;若丈夫沒瞭,根就系在兒子身上。

她可以是女兒,是母親,是妻子,唯獨極少是自己。

可是世情雖是如此,她總要好好活下去,無論身處何地,都要自救。

請務必拯救自己,於千千萬萬次。

離開吳傢後,吳傢二老傷心難過瞭好幾天,倒是沈方哲夫妻看開瞭許多。

那蕭煜雖然聽不懂人話,好歹通點人性,沈映蓉知道他不會放過自己,也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道理,索性改變方法,以柔克剛。

蕭煜屁顛屁顛跟她見過一回,沈映蓉為護傢人,應承願意同他去京城,並提出陪伴傢人十日的條件,以及帶魏氏和青禾一同進京。

蕭煜允瞭,滿心歡喜道:“隻要惠娘願意跟我走,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十八歲到底是藏不住心思的年紀,眼睛亮晶晶的,寫滿瞭愉悅。

沈映蓉琢磨著,她得改變態度好生哄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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