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連線，屏幕一分為二。

比起宋鬱，景向冬的樣子可就憔悴多瞭，他對著鏡頭露出一個虛弱又強撐的苦笑。

“不好意思，剛才接瞭個重要電話，耽誤瞭一點時間。”

景向冬搓瞭一把臉，打起精神，看宋鬱的眼神帶瞭一絲退讓和哀求。

“宋鬱，你想說什麼就說吧，你說什麼我都認，這樣你能滿意瞭嗎？”

景向冬的粉絲瞬間出離憤怒，瘋狂刷屏。

“我就說宋鬱為什麼突然敢上線，肯定是他背後的資本出來威脅冬哥瞭！”

“好好好，逼著冬哥配合你洗白是吧，我宣佈從今天起宋鬱一生黑！”

“冬哥不能屈服啊！！！憑什麼要讓資源咖騎在你頭上！！！”

宋鬱差點被景向冬這一手茶藝氣笑瞭。

薑眠說得對，他就是仗著自己有道德，好欺負！

另一半屏幕上，景向冬低眉斂目仿佛在求和，垂下的眼底藏著孤註一擲的瘋狂。

薑宛宛那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不回他消息瞭。

思來想去，他決定賭一把，和宋鬱連線。

反正宋鬱沒有證據……

如果他非要說出那天的事，景向冬大可現場喊冤，再把樂樂拉下水，讓樂樂媽替他作證……

那小丫頭傻乎乎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對她做過什麼。

而景向冬這一年來為瞭給自己的變態癖好打掩護，不但沒再對圈內童星下手，還經常對樂樂噓寒問暖，給她介紹瞭不少資源，樂樂爸媽都對他十分感激。

到時候宋鬱不但洗白失敗，自己還可以反過來告他誹謗，侵犯名譽權……宋鬱就再也別想翻身瞭！

景向冬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天衣無縫，甚至還在心裡暗暗祈禱，最好宋鬱沉不住氣，一股腦說出那天的事……

“景先生，我是宋鬱的委托律師，我們接到匿名材料，請問這是你聯系水軍，在網上散播對我當事人不利謠言的聊天記錄和交易往來嗎？”

站在宋鬱身後的律師忽然上前一步，同時切換直播屏幕，放出一連串聊天截圖和轉賬記錄。

景向冬：？？？

等會兒，宋鬱不是要揭發他嗎，為什麼突然冒出來個律師？

還有這些他聯系水軍的證據……又是從哪兒來的？

景向冬瞳孔一緊，難以置信地擡起頭。

不可能，他跟這傢水軍公司合作瞭好多年，還入瞭股，他們怎麼能背叛他！

直播間內一片沸騰。

“好傢夥，一上來就是王炸！”

“嘖嘖，突然發現景向冬泡的一手好茶啊，這邊跟粉絲賣慘示弱，那邊花錢買水軍猛猛黑宋鬱，什麼老陰陽人行為？”

景向冬的粉絲還試圖狡辯，說這些都是公司安排的，都是經紀人安排的，景向冬並不知情雲雲。

可是轉賬記錄上，彙款人那一欄明晃晃的三個大字，又讓他們的借口越發蒼白。

“笑死，粉圈經典話術，什麼都是公司經紀人工作室幹的，你哥哥好一朵絕世清純大白蓮？”

“經紀人幹的？經紀人還能刷他的卡，那我勸景向冬趕緊換人（doge）”

景向冬憋瞭半天擠出一句：“你無緣無故就打我，難道我還不能反擊嗎？我在圈裡好歹也幹瞭這麼多年，怎麼能隨隨便便被一個未成年小孩打臉，我不要面子嗎？再說瞭，這年頭誰不買水軍？誰敢說自己從沒買過營銷？？？”

這都是大傢混圈子心照不宣的潛規則，憑什麼宋鬱一上來就掀桌子啊？

既然這樣，那大傢都別玩瞭，一塊毀滅吧！

景向冬頗有種破罐破摔的架勢，理直氣壯地質問著。

吃瓜路人都被他逗笑瞭，“老白蓮終於不裝瞭？挺好挺好，支持你揭發內娛黑幕，不行就轉行當爆料瓜主吧！”

宋鬱聽著他的狡辯，忍不住嗤笑一聲。

“少拿你們那套共沉淪的說辭來綁架我！我還是那句話，我打你是因為你活該，你自己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景向冬也不裝瞭，梗著脖子沖宋鬱挑釁，“那你說啊，我倒要聽聽我是犯瞭什麼十惡不赦的大錯，還要讓你一個毛頭小子來打我的臉？”

宋鬱和景向冬隔著屏幕怒瞪對方。

兩個人都對那天發生的事心知肚明，卻又仿佛捏著彼此的把柄，都在等對方沉不出氣，露出破綻。

宋鬱面上撐得住，心中卻隱隱生出焦灼，餘光不住瞥向屏幕右下方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