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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憐見,她嫁過來的時候,繼子都那般大瞭,還日日給她氣受,哪裡就是她能教導得瞭的。”
太後:“她就是太良善瞭!”
她道:“不說勛國公,隻說她那些繼子。若是我,一個孝字壓在那群繼子的頭上,他們還敢跳腳?當年那個老大給勛國公納寡婦的時候,三娘就該硬氣些的。”
皇帝本不欲說這些後宅之事,但勛國公納寡婦他是知曉的,當年他還笑話瞭勛國公好一會兒。
現在跟著太後的話細細回憶,道:“看起來勛國公傢的大兒子有些本事,能哄得勛國公如此護著。”
太後:“欺負良善的本事罷瞭,這回不是又欺負良善百姓去瞭麼?”
皇帝嘆息,很願意跟太後說說心裡話:“朕真是生氣——百姓永遠都是沒有還手之力的。”
他道:“他們一輩子就活個田地二字,但就這點田地也要被搶奪,您瞧瞧,王德海案,他們明明有地契,但叫人盤問祖宗,一旦說不清楚,田就不是自己的瞭。如今勛國公府案更加讓朕生氣——幾千畝的良田都敢因為洪水淹過變成荒地——”
他越說越氣,拍著桌子道:“一群貪得無厭的東西!朕遲早有一日將他們都殺瞭!”
太後:“是,這次被搶瞭田地的百姓實在是苦。”
她話頭一轉,又說起孫三娘:“哎,就跟三娘一般,也就是個勛國公府老夫人的名頭瞭,還要被人看不慣。”
她看向折綰,“他傢的老二和老三是不是也跟她一塊關著呢?”
折綰點頭,“是一塊關著的。”
太後擔心起來,“別欺負瞭她去。”
折綰:“二房三房應該不會吧?當年分傢,大房想要分一半傢財走,二房三房鬧不過,還是孫姐姐幫著說情才給他們多分瞭一些,這也是恩情瞭。”
皇帝就道:“怎麼,勛國公護著大兒子如此之甚?”
三個兒子不是同一個娘出來的麼?
折綰:“恐怕是疼長子。”
太後:“勛國公這個糊塗東西。”
皇帝:“是真夠糊塗的,朕之前還想不明白他怎麼做出這般的蠢事,如此便也能知曉瞭。”
但他從太後和折綰的話裡面倒是能聽出來勛國公老夫人被這一傢子人欺負。
他看看太後,瞭然道:“母親放心,朕心裡有數。”
等他走瞭,折綰跪在地上給太後磕頭,“我知曉,太後跟陛下說這些是為著我。”
太後就拉她起來,“也不是單為著你。”
她嘆息道:“能救一個就救一個,這是積德行善的事情,何況,我不是還欠著你一個賞賜麼?”
她笑著道:“我瞧著你這樣子,你的賞賜怕是保不住瞭。”
……
皇帝出瞭太後宮裡,便去瞭玉妃那邊。正好玉丹崖也在。皇帝對她的印象還是很好的,道:“朕聽太後說你有瞭身孕——朕當年見你的時候才那麼點大,如今也要為人母瞭。”
玉丹崖就尷尬的笑。
皇帝知曉她心思單純,好笑道:“怎麼,跟你姑母說瞭朕什麼壞話?”
玉丹崖小聲道:“臣婦是來打聽勛國公府的事情瞭。”
皇帝皺眉,“你打聽這些做什麼?”
玉丹崖:“孫傢姑母一向性子弱,臣婦是擔心她。”
玉妃就笑著道:“陛下別嚇唬丹崖,她膽子小,若是罪責定下來瞭,她肯定不敢來打聽。隻是如今罪責未定,她擔心女眷也是情有可原的。”
皇帝剛從太後那裡過來,嘖瞭一句,“你跟折氏是約好瞭麼?”
玉丹崖歡喜起來,“折傢姑母也進宮瞭?”
她喜怒於形,自小就是這麼個脾氣,皇帝瞧見倒是沒有懷疑她在撒謊,“看來你不知道。”
玉妃:“這般大的事情,婦人傢聽聞就已經驚慌失色瞭,哪裡還顧得上找其他人。”
皇帝心道也是,女人不懂朝堂之事,隻知道關心熟悉的女眷身體好不好。
比起那些心思繁多的大臣來說,女人確實單純多瞭。
皇帝就和顏悅色道:“事情還沒定,隻將人禁足罷瞭,哪裡就能出事。”
玉丹崖:“臣婦是聽聞將人關一塊去瞭!孫傢姑母一向被那些繼子欺負,哎,臣婦也是擔心她嘛。”
皇帝今日已經是聽見三人這般說瞭。太後,折綰,再加個玉丹崖。
他嘖瞭一句:“勛國公的兒子這般囂張?”
玉丹崖急著給孫三娘脫罪,道:“可不是嘛,二房三房不知道,但大房當時見孫傢姑母日子好過瞭一點,出來交瞭幾個朋友,就心裡不高興瞭,直接給勛國公納寡婦呢,這是哪個繼子敢做的?也就是他瞭。勛國公不是也沒有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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