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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在裡頭院子裡面跳百索。兩人索性搬瞭椅子坐到廊下去說話。
瑩姐兒走到哪裡都要炫耀炫耀她能跳六百個繩的事情。不僅要炫耀,還要親自跳出來證明自己。
她跳完之後雁雁跳,阿隼給她們兩個人數。
雁雁跳瞭六百五十個。
三個人快活的喊起來。瑩姐兒裝模作樣的過去,“好瞭,聽我說——聽我說!”
雁雁和阿隼好奇的看她,瑩姐兒得意的從袖子裡面拿出自己要送給雁雁的銅鈴鳥,“這是勝者的彩頭!”
雁雁更加歡喜的叫起來。
孫三娘探過頭去,“她們碰見什麼好事瞭?”
折綰:“肯定是瑩姐兒送出瞭銅鈴鳥。”
自古便有銅鈴做出飛鳥形狀的鈴鐺,寓意著迎接福氣和好運,也意味著銅鈴一響,風與鳥皆自由自在。
她道:“還特意做瞭銅鈴,瑩姐兒用心瞭的。”
果然雁雁愛不釋手。瑩姐兒追問,“你準備怎麼佩戴?做頭飾還是手鐲吊墜?”
雁雁搖頭,“我都舍不得。”
她道:“我肯定好好的珍重它。”
這實在是太寶貴瞭。
瑩姐兒:“自然瞭,這是天下唯一的,沒有第二份——就算是以後咱們分開瞭,長久不見,各自變瞭樣貌,我也能根據這個銅鈴鳥認出來你來。”
她還對阿隼道:“等我有空瞭就跟阿兄也打一隻。”
阿隼點頭,“多謝你,瑩姐兒。”
孩子們的友誼實在是真摯。大人們的情意卻沒有這般純粹瞭。
折綰回去的時候,刕鶴春還沒有回來,他在跟京兆府的人吃酒。都是些七八品官,他既然去瞭,自然要拜山頭。
昨日裡請的是京兆府尹,今日就要請同僚。
松亭過瞭會回來跟她道:“大爺估摸著不回來瞭,吃酒的時候兵曹參軍突然說起瞭江南流民的事情,大爺便吃完酒後跟人去瞭京兆府找往年的冊子。”
折綰嗯瞭一聲,“既然如此,那你就帶瞭換洗的衣裳去,再叫小廚房做些宵夜一塊拎過去。”
松亭點頭走瞭。
刕鶴春第二天回來的時候一身都臭瞭,先洗瞭一個澡,再直接去瞭書房。
等晚上的時候才過來跟折綰道:“今日有人進京告禦狀,進瞭京兆府的衙門,你猜告的是誰?”
折綰:“誰?”
刕鶴春:“王德山。”
折綰吃驚的站起來。
刕鶴春深深吸瞭一口氣。他道:“今日我跟穆兄一塊回衙門做事,正好碰見瞭暈倒在京兆府門口的人。”
是個書生,永州人,是來告禦狀的。
王德山就是永州人。
此事已經驚動瞭京兆府尹,京兆府尹一思慮,迅速請瞭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以及都察院的人去。
刕鶴春因身份特殊,便一直陪著左右。
他想過很多次再跟之前的同僚碰見的時候,結果卻是這種情況。
因官職卑微,他有些擡不起頭,卻還是硬挺著站在那裡。他不敢走。
這是一手的消息。
好在大傢顧忌著他的臉面並沒有刁難於他,隻是有一個之前不如他的一直叫他跑腿。
刕鶴春臉紅瞭很久,還是忍者氣去做事。
京兆府尹對他倒是重視,道:“這是你和穆穗碰見的,你們來說。”
刕鶴春才得瞭點臉面。
折綰卻已經著急起來,“他告王大人什麼事情?”
刕鶴春:“侵占良田。”
但其實也不是告王德山。
“是告王德山的弟弟王德海。”
折綰松瞭一口氣,細細回憶,卻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之前是否有這麼一件事情。
她很快鎮定下來,“具體的呢?”
刕鶴春:“書生是永州當地的人,受害的人也不是他。他隻是個秀才,是替人狀告的。”
因沒有錢財,活生生從永州走路走到瞭京都,又咬破手指頭寫瞭狀紙。
他道:“說王德海借著哥哥的官位,在當地逼著人將良田當成是荒地賣。”
好好的良田誰願意賣?賣瞭之後,一傢子人就沒有飯吃瞭。
朝廷也是不準逼賣良田的。隻有去開墾荒地。
折綰在閩南買的地就是荒地。種不出來糧食的荒地稅也多,朝廷樂意大傢去買。
她肅穆道:“明明是良田,怎麼能做成荒地呢?”
刕鶴春:“永州偏僻,民風未開,自來窮苦,與世隔絕一般。那裡的官便官威大,王德山的弟弟更是狗仗人勢,看上瞭人傢的良田,便見人叫來問田是誰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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