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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綰點頭,“好。”
就算是她不給,刕鶴春也能讓小廝送過去。
上輩子估摸著也是小廝送的。
她掐算瞭一下時間,知曉刕鶴春快要放出來瞭。
是因著這封信麼?
她將信給瞭越王。
越王給瞭皇帝。
皇帝拆開信,發現裡面寫道:“臣回首過往,因虛度光陰而羞愧,因傲然自大而悔恨,因不知君恩而惶恐。臣以為過去的自己勤勉苛己,已經做到瞭最好,但如今想來,誰又不是如此做的呢?陛下千日隻休憩一時,臣日日所見陛下辛勞,卻隻記得自己勤勉,實在是不該。”
後面還有許多反省的話,諸如已經準備在傢裡面開墾一間農田種菜,希望陛下能讓他送些菜進宮。
“食君之祿,不能與君分憂,實在惶恐,隻願能盡己所能回報恩寵。”
皇帝就感慨道:“知道種菜瞭,還不錯。”
越王:“刕大夫人常日種花,估摸著鶴春也跟著學過一些瞭。”
皇帝對折綰還是很滿意的,“朕跟她說過幾次話,是個不錯的孩子,腳踏實地得很,跟王德山很是一樣。”
皇帝如今就喜歡腳踏實地的人。
他希望刕鶴春也做個腳踏實地的人。
他想瞭想道:“讓鶴春從頭開始吧,去京兆府做個七品戶曹參軍事,一步一步來,至於能走到什麼位置,便要看他自己瞭。”
越王便馬上要走,他要去看太後。
皇帝笑起來,“去吧去吧,再不放鶴春出來,母親也要怪罪朕瞭。”
越王就去瞭。折綰碰巧在,越王把此事一說,太後唏噓道:“七品就七品吧,能出來就好。”
折綰倒是恍惚起來。
怎麼變成瞭京兆府的七品官瞭?
她記得上輩子是直接官複原職的。
應該是哪裡變瞭。
但這輩子實在是變得多,至於是從哪裡變的,她已經無從探尋瞭。
她回府告訴刕鶴春此事,道:“陛下隆恩。”
刕鶴春卻沒有她想象中的不高興,而是歡喜得大笑起來,“是麼?已經足夠瞭。”
折綰輕輕搖瞭搖頭。
如今足夠,以後卻不一定瞭。
他從前可最是瞧不起這些小官。
得無念,得無名(16)【修文】
整個府裡都熱鬧起來。趙氏得知是越王給陛下遞的信, 便跟折綰道:“請越王夫婦來府裡吧?”
她要好酒好菜好茶好戲的招待。
折綰:“已經請過瞭,但越王並不願意來。”
他還是不樂意跟刕鶴春打交道。
趙氏愣住,“那他做什麼要幫鶴春?”
折綰:“我不知道。”
趙氏嘆息, “哎,越王可真是好人。”
不來就不來吧,反正鶴春出來瞭。她歡歡喜喜叫仆從把傢裡打掃一新, 親自給刕鶴春噴瞭一碗水——據說是符水。
刕鶴春也想去去晦氣, 便忍著惡心讓她噴, 十分滑稽。
折綰在一邊看, 心裡算著刕鶴春能笑著出門幾天。
她猜三天。
結果第二天他就沉默著臉回來瞭,把自己關在書房裡面。晚間吃飯的時候, 他突然跟折綰道:“今日我碰見瞭立德兄。”
折綰記得這位大人。他也算是刕鶴春為數不多的相交好友瞭。
她笑盈盈的問:“然後呢?”
刕鶴春放下碗筷, “他見我之後隻說瞭幾句場面話, 便急匆匆走開, 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說。”
折綰:“哦?”
“你是怎麼得罪人傢瞭?”
刕鶴春噎瞭一瞬。
他站起來,嘆息道:“不知道瞭。”
他跟立德兄也算是十幾年的好友, 他的人品也是信得過的。這半年來他沒有寫信給自己,他也沒有怪罪, 隻想著是怕陛下牽連, 誰知道他已經放瞭出來, 立德兄卻是這麼個態度。
他苦思冥想都沒有想出自己哪裡得罪人瞭,隻能又嘆息一遍, “我是真想不起來。”
他如今才明白自己不僅在傢裡,更是在外頭也沒有一個推心置腹的。
他跟立德雖然自小沒有跟越王那般好, 可也算是至交。他出門應酬, 有一半是跟立德喝酒。他深吸一口起氣,“我被關的時候, 他沒有來看我,也沒有給我寫過信,我都能理解。”
但他突然如此,他心裡就翻江倒海起來。
折綰就笑瞭笑:“那你就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得罪過他瞭。”
瑩姐兒匆匆忙忙進瞭屋,看見刕鶴春停瞭腳步,笑著道:“大伯父,大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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